(' 让陡然受惊的两个酉家村的村民“欢欣鼓舞”的是:知青蔡晓被救了!
看过本书第001章的读者阅读至此,必然都已“了然于胸”,“救蔡”的“那个人”无疑就是本村第四生产队队长——于文龙。
事发当天,蔡晓第一时间就掌握了“那个人”的详细资料:家庭成分——贫农,政治面貌——党员,父亡,姐嫁,弟出嗣,目前与寡母相依为命。
“那个人”是带着“三根肋骨骨裂”的红伤,冒着再度重创的危险,将她从高大的垛堆上平安接下地面来的。仅这一点儿,就触动了蔡晓心底儿——埋藏了二十年之久的爱情之弦,诱导她缓缓地奏响了一曲悠长而又动人的“城乡之恋”:此曲谱如柳沟河之水,平平淡淡,绵绵延延,一直演奏至二人双双终老……
敦实的于文龙对美丽蔡晓的暗恋,犹如潜伏尚未被启用的“地下工作者”,本以为山高水长,难见天日,孰料“倒霉鬼儿”卢仝竟“鬼使神差”般“壮怀激烈”地扫了骡子的眼睛一鞭儿……
这足堪“载入史册”的一鞭,立马触怒了驾辕的大青骡,它隐忍的那股无名业火,焰腾腾再也按捺不住,瞬间烈烈燃烧起来……怒火攻心的它,“骡不停蹄”地一口气猛跑了近十里地,火气犹不可遏。也许是出于对卢仝“鞭眼之仇”实施报复的考虑,在狂怒之下,它竟把吓傻了的蔡晓生生送到了卢仝的“潜在情敌”——于文龙的手中。
当然,文龙也为此付出了撞裂三条肋骨的惨痛代价。尽管如此,这“天降之喜”也差点儿让他恣得1窒息……
蔡晓有惊无险!
除了“动了动心”,她只是轻微地搓了层左脚上的油皮儿,丝毫也不严重,仅仅“跛”了几天而已。
再看卢仝:狂怒的大黑骡猛地一扬前蹄儿,得意洋洋的他就从车跨杠上高高地斜飞了出去,像“7.5米跳板”运动员参赛一样儿,干净地一弹即起,头朝下,笔直、利落地栽进了丛在路旁沟边的“棒子秸垛”上了……
惊惶失措的路人们待风驰电掣般的骡车烟尘滚滚地“驰”过以后,才惊魂未定地匆忙攀上秸垛,七手八脚地把“侥天之幸”的“倒栽葱”小知青儿拔了出来。
狼狈不堪的“跳水运动员”——卢仝,一俟脱离棒子秸丛,不及辨别方向,丧魂落魄地拔步就跑。若不是被路人拦住,估计他就会南辕北辙地追他那辆失控的骡车去了……
三个当事人,只有他“全毛全翅”,除了脸被干棒子叶拉得有点儿红之外,连丝油皮儿也没蹭破。然而也正是他,“受伤”最为严重!到老都未痊愈……
……
固执的蔡晓不听卢仝和张长天的劝告,雷厉风行地与于文龙成了亲。
她之所以快速地选择了文龙,还有一个不能言之于口的原因:她的小弟弟近日写来了一封“字大如斗”的信,说爸爸又头痛了,问她有没有钱寄回去……
蔡晓第一次拘谨地坐在文龙家的杌子上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杂乱无章的市侩小农的不高尚想法:他是贫农,还是队长,四队的工分值全村最高;他会编各式能换钱的“条货”,家里人口简单,关键的问题是他好像挺喜欢自己……在给他做饭的时候,看到他家里丰富的食用物资后,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于是,她故意不避嫌疑地频繁出入文龙的家。
果然,“谣言”四起了!
忠厚的文龙不得不与她谈论那个自己不方便提起的话题……
这样,她也就顺理成章地与他“谈婚论嫁”起来……
在她的“暗示”下,文龙果然“识趣儿”,早早地就把“私房钱”乖乖交到自己手里了。
心怒放的蔡晓转背就给父亲寄了过去。
娘家有了钱,日子自然也就“好过”了。下乡以来,蔡晓终于放下了一头儿2心事,晚上也不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