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重重捶胸,声嘶力竭的哭:“我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你知不知道若让太子发现你与晋王有首尾,沈家、京家,包括与沈府有关联的世家,统统都要死啊,莲儿呀莲儿,你闯大祸了。”
沈莲瞳孔剧震。
若不是京妙仪告诉她这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了杀头的大祸。
她喜欢晋王有错吗?
可是晋王也喜欢她呀。
她无法控制对晋王的爱意。
但是眼下,她还不能失去太子对她的宠爱,也不可以被沈家的人放弃。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失去现有的东西,再回到贫民区任人屈辱。
她跪着走到京妙仪面前,双手抓住了京妙仪的衣物。
京妙仪刚好对上沈莲的脸,面对沈莲这张脸时,她胃里涌动着阵阵恶心感,然后……下意识的拂开她的手,道:“你别碰我。”
沈莲摔在地上,却没有放弃向京妙仪求救:“娘,娘,你听我说,太子殿下他也很爱我的,他昨日才在玉满香跟我说,他愿意为了遣散后宫独宠我一人。”
“我向娘保证,我不再出府,不再去见晋王殿下……”反正近日期她也不能见晋王殿下了。
“娘你一定要帮帮我。”
“可你的脸变成这副模样,让我怎么帮你。”她回过头来,又盯着沈莲的脸。
之前只是左脸有胎记,如今那些黑色胎记虽然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可这些黑色疮包却长满她的脸。
别说叫太子为她遣散后宫,怕是还未近太子的身,就已经被人乱棍打死。
瞧瞧方才太子见她面容时,那副被吓的魂飞魄散的表情,直叫京妙仪捏了一把冷汗。
“大姐姐不是留下来了治脸的药方吗,一定是我体内毒素还未清除干净,又因此断了药,才会突然冒出来的,娘,只要我继续服药,我的脸一定可以恢复的。”
“谁让你断药的。”京妙仪怒喝。
沈莲哭道:“药太苦了,女儿以为脸已经治好了,就没必再喝药了。”
“你……”京妙仪气不过来,抬手指着沈莲,嘴里有诉不尽的辛酸与苦楚,最终被京妙仪咽了回去。
沈莲若是如沈菀那般聪慧,她如今也不会那般难堪。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京妙仪实在不知该怎么教导沈莲,眼下只好把沈莲捅出来的篓子填一填、盖一盖。
她吩咐艾嬷嬷:“你速去把剩下的那包药拿去熬,赶紧送来,再派聂管事拿着沈菀开的外用方子,去药铺抓药。”
先把她脸上的疮包吸平再说。
艾嬷嬷应了一声,就走出虚竹院。
京妙仪扫过沈莲脖子上的痕迹:“今日怕是不能试礼服了,可你身上的痕迹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消去,若一直拖着,未免引起太子与皇后的疑心,你既然已经……”
她话语停顿,咬了咬牙:“已经破身,便索性装病,明日太子会再来沈家看你,到时娘安排你与太子提前同房,你早做准备吧。”
晋王、太子都是皇上的儿子,若能提前怀皇室血脉,对沈莲、对沈府也好。
虽然这个计策下乘,却是眼下最万全的法子了。
京妙仪不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很快,京妙仪的计谋,传入镇国公府。
沈菀盯着字条上的内容,微微抬眸,看向窗外,夕阳微暖,晚霞映红,她红唇漾开一抹笑意。
谢玉瑾坐在一旁看着女子一颦一笑:“阿宁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她微微侧头,把字条递给谢玉瑾看:“你瞧瞧。”
他伸手拿过字条,一字一句的斟酌,有些同情太子。
但是阿宁开心,他就不同情了~
“提前同房也许对太子来说,怕是甘之如饴。”
“你还记得相思引吗?”沈菀手支着头,靠在窗边,另一只手搭在窗台,指尖轻轻点动。
“记得。”谢玉瑾眼眸暗了暗:“是靠女子为载体,释放毒性。”
“沈莲近日一直在用我的方子,她若此生不谈情爱,不攀高峰,浮于面上的毒素,便能压在身体内,虽会折一些寿命,却不打紧。”
她眉头微挑,语气轻快的继续说道:“她若行男女之欢,原本积于面部的毒积,将会遍布于全身,越是放纵躯体,毒素释放越多,到时会变成什么模样,难以想象呢。”
谢玉瑾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的笑了,他走到沈菀身边,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你是想把太子吓的不能人道吧。”
那字条上写到,【太子路遇夜叉鬼,吓出三魂七魄,走时面色煞白,双腿发软,需人搀扶离去】
沈菀靠在谢玉瑾的怀里,望着已经没入瓦舍后面只隐隐看得见金光的夕阳,笑了笑,道:“这是他想要的,曾经是他求而不得的。”
她现在成全他,好好抱着他的沈莲,舔清楚他白月光长着一张怎样的面孔,一张烂脸不算什么,沈菀还要让他知道他所娶的女子,已是千人骑万人枕,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男人的人。
谢玉瑾低头静静的看着怀里的香玉,暗暗庆幸太子瞎了眼!
沈菀说:“我明日要回一趟沈家。”
“去送礼吗?”
“对呀,京妙仪想让沈莲和太子提前同房,混淆珠胎,我不能如她所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