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逸扫了一眼地上倒着的空酒坛子,有五、六个,是他们酒店地窖里放着的陈酿,每坛里面有十升左右的酒。
“首领,我进来是有重要的事想说。但既然首领现在不方便,那我还是……”颜逸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阎桓的反应。
“有重要的事你就说,别卖关子。”
阎桓说着,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个酒坛。
他倚在老板桌旁,张着嘴将整个酒坛都倒了过来,里面却连一滴酒都没剩下。
“是。”
颜逸默默道:“沈大师已经离开了,他还……到前台去结了账。”
“连同前些日子的医药费……呃,前台也是不懂事,我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把之前小诗还有白婉他们,所有的帐都算在他头上了,一共收了他……将近一百二十万……”
越说声音越小。说完之后,屋内安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收了沈夜惟将近一百二十万……
“咣!”
阎桓胳膊一扬,酒坛子径直飞过颜逸的头顶,重重地砸在了颜逸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被摔了个稀碎。
首领发起飙来是什么样子,颜逸以前也不是没见识过。他的大脑快速地运转着,又问了一句:“要把钱退回去吗?”
“你说呢?”阎桓阴沉着脸,反问道。
颜逸做了个请的手势,“钱已经入了酒店的公共账户,这种巨额的账单,只能您亲自来退。”
此话一出,阎桓看上去明显比刚刚更加烦躁,按着桌子的那只手也比原先更加用力。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支撑桌子右侧的木板断裂,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向右边倾斜,呼呼啦啦掉落在地。
“还有一件事。”颜逸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沈夜惟交给他的那张门票,“这是他嘱咐我交给你的。”
阎桓不耐烦地问:“什么东西?”
“他说,是你师妹白婉的演出。日期和地点,都写在票上了。”
颜逸把票交给他,并指了下票上写的信息。
阎桓捧着票看了半天,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颜逸。
他到底是跟着自己多年的弟兄,什么时候该怎么说话,他真的太了解了。
有了这张门票,自己的心情确实会比刚才平静许多,因为这也是他和沈夜惟破冰的契机。
也因此,他也许就不会过于计较前台收了沈夜惟一百万的事了。
“颜逸,你去找两个负责清洁的,把这里的碎碴收拾一下。”
阎桓盯着颜逸,一字一句地说道:“至于前台那两个姑娘,不用扣工资。你去给她们重新培训,三天后我亲自考核。三次机会,如果她们考核不过,就让她们走人。以后就由你负责坐在前台,接待客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