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条:本人李傕,家父户部侍郎向沅榭酒家赊账五十两银子。下次归还,或者店家可向西南道的钱庄取钱。“这银子是西南水患赈灾的银子,跟这银票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我记得李大人和兵部侍郎大人曾经参与过西南水患赈灾一事。”谢沅翊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张欠条,是本殿拓印的。所以,你就算死不认账,毁了这张欠条无济于事。”李大人的心早就如同死灰,看来真是完了。翊王知道的东西很多,远非面上看去如此简单,她是有备而来。“翊王殿下饶命,微臣都交代。”李大人决定认命,他假死逃脱,就是为了避免上京城的追杀,结果还是被翊王发现了。“那你交代吧。”“此事还要从八年前,西南道水灾说起,那时的流寇并不是很猖獗,多半都是一些水匪做成的。我与兵部侍郎,便是当年的赈灾使者。我和他一起见财起意,贪污了五十万两赈灾款。只是短短三日,我们便收到了西南流寇的信,他们知道我们贪污的事情。”“我和兵部侍郎便将银子送给西南流寇,我们只是暂时稳住流寇,事后想要去跟秋将军禀告此事。而那时上京城大丧,秋霁将军不在西南道,他随雍城公主第二次远征漠北。我俩带领三万西南军,跟西南流寇打了一仗。他们袭击了西南道大军,将三万西南军尽数杀死。”李大人回忆起当年之事,真是他的噩梦,犹如脖子上悬挂着一把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俩那几日夜不能寐,后来流寇主动跟我们讲和,此事就当做是意外。三万西南军修建河堤,被西南洪水给淹死了。”“这种胡扯的事情,朝廷事后的钦差竟然也同意这种说辞。等到我们回到上京城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雍城公主和青城公主各自就藩,再不管朝堂之事。”“也许,西南流寇跟朝廷某位重臣勾结?”谢沅翊分析道。“是的,自朔城侯西南大捷,我便更加笃定朝廷中有人跟西南流寇勾结。”李大人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一副认真的模样,让谢沅翊觉得真是不要脸。你们贪污赈灾银子现在还表现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雍城,青城两位姑姑各自就藩,为什么?”“陛下和雍城公主又吵架了,似乎是因雍城公主私自出兵灭了漠北的事情。”李大人解释道,他又看着谢沅翊身后的云家兄妹,他记得云将军当年就随着雍城公主出征漠北,这兄妹俩没跟谢沅翊说。谢沅翊是没看懂李大人的疑惑,她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她记得慕容觅说过这个事情,具体原因不详,漠北几乎血流成河,雍城公主杀疯了。事后雍城公主将她带回上京城,差不多就是作为人质,来制约漠北。从好的方面讲开疆拓土,皆大欢喜。从坏的方面讲功高盖主。我父皇那是佛系治国,也没有太大的野心,他是巴不得有人来接手这一摊子的事情,否则会将监国权利直接甩给太子皇兄。雍城姑姑真的要做女帝,太子皇兄不是她的对手。谢沅翊猜不透雍城姑姑的想法,她忽然抓住了李大人说的话,父皇和姑姑又吵架?“他们经常吵架?”谢沅翊疑惑地问道。“没有,在微臣印象里就两次。第一次就是在先帝临终那年,雍城公主和陛下吵了一架,事后先帝便下旨立了陛下为太子。”“原因是什么?”谢沅翊好奇那年的吵架,皇爷爷最宠爱雍城姑姑,青城姑姑,也没对她父皇多上心才是。“陛下醉酒临幸了一名歌姬,听说是雍城公主府上的。”谢沅翊觉得有一丝隐隐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父皇身为皇子,不可能与当时如日中天的雍城姑姑公然为敌。这是挑衅等等,说句不敬的话,父皇有错在先,皇爷爷为何要包庇父皇,立父皇为太子。她忽然转头,将目光对准了云家兄妹,而云天泽来不及反应,脸上露出的那一抹颤意,像是什么秘密被发现,就正好落在谢沅翊眼里。而云千雪的表情,只是微微一变,转瞬即逝。她想到的是,只要推算一下,那名歌姬八成便是容妃,容妃和雍城公主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之后,你和兵部侍郎跟流寇有没有再联系?”谢沅翊先不管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眼下是要搞清楚西南流寇的事情。朝中重臣勾结西南流寇,让朔城侯赢得西南大捷。这位重臣要做什么?“西南流寇有我俩的罪证,所以近些年,他们让我们把每年拨发给西南道的军饷粮草,匀三成给他们。他们要求将这些东西变现银子。”“你们怎么运出去的?”“兵部侍郎夫人的娘家是管漕运的。”“管漕运?江南段家。”云天泽神色一凛,江南段家,他说道:“江南段家百十口人早在三年前便被人灭门,除了段家少主逃脱外,无一生还。李大人这怎么解释?”“没错,之后便是血月宗进行押送的。”“这便是你和兵部侍郎被下了噬精蛊的原因?”段家被灭门,出自血月宗的手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三年前在天剑山庄为了泄私愤,还是另外的原因“三年前的一次押送过程中,血月宗袭击了段家。灭了段家满门,血月宗找到了我,说他们接手这运送的事情,要求兵部派发的军器给他们一半。我和兵部侍郎硬是不答应,他们就给我服用了噬精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