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漠北草原, 才不像你谢朝贵族那么矫情。”“觅郡主找我何事?”谢沅翊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将酒杯里的一饮而尽。酒杯里的漠北美酒略带辛辣, 谢沅翊不习惯,轻咳了几声。慕容觅旧事重提道:“六殿下,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提到了千诛散的事情。你应该得知当年盗取此物的是神医谷。”“云小姐已经跟我说了。另外, 本殿还知道雍城姑姑并未让千面圣手用千诛散,毒害漠北大军, 完全是千面圣手自作主张。”谢沅翊一边说, 一边又想起了云府找的信。【此战若胜, 本殿便准了千面圣手所求。】千面圣手所求何事何物?“我还知道雍城姑姑许诺过千面圣手某样东西,只要能赢漠北,双手奉上。”谢沅翊随口说道,她观察着慕容觅,或许她会知道一点。慕容觅眸光掠过谢沅翊,忽然被一道暗紫色的微光吸引。谢沅翊今日内搭一件浅色的内衫,她的视线落在那块紫色的令牌上几秒。她想着到底该怎么说?反正跟谢沅翊是一条船上的人,挑个合适的机会,需要极为自然。谢沅翊内心敏感,自尊心极强,偶尔就有些刚愎自用之嫌。慕容觅决定先不开口,反而转移话题道:“六殿下认为千面圣手与谁勾结?”谢沅翊抓住了慕容觅的视线,正好与她此行目的之一有关。这块紫色的令牌,估计藏着不少秘密吧。谢沅翊心里想着,态度淡淡,她说道:“丹阳郡主府里,本殿发现了春风一度。此物乃是千面圣手所制。我上次进宫丹阳郡主对我和云小姐了如指掌,而那个内奸有千诛散。很显然,这两人定有关系。”“六殿下,打算如何做?”慕容觅问道。谢沅翊笑了笑,她的眼底冷冽无情的光泽,她心底有种莫名的猜想,丹阳郡主只是幌子,也许她跟自己一样是一个好戏子,藏着不少秘密。她被自己灌下春风一度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惊恐,害怕,一目了然。若真是风流成性怎会怕?大不了颠鸾倒凤,她身边那么多面首,还不够她解毒。至于,她的名声,风流郡主还怕名声扫地。当然,她早已派了七杀去监视丹阳郡主府。一有动静,她就可以提前下手。说不定,可以抓到不少大鱼,就比如千面圣手就在府上谢沅翊说道:“这块令牌,你觉得如何?”她将那块紫色令牌,递给慕容觅。既然,慕容觅对它有兴趣,那就顺水推舟。她让慕容觅检查一下,叶灵芝说了来历,此物出自慕容王族。谢沅翊显然是不信的。紫色令牌上,雕刻着并蒂蔷薇花,相生相惜,缠绕一起。如同命运般交织在一起,又是以紫色,显得诡异妖娆。慕容觅诚实地说道:“此物的主人,名唤慕容凉,他是漠北王族旁系。这是我的王族令牌。上面的花纹是蔷薇花,一枝独秀。红色蔷薇花是我漠北圣花。”慕容觅将自己的王族令牌,交给谢沅翊,让谢沅翊两者作比较。慕容觅的令牌,以红色为主,单株蔷薇花,一枝独秀。慕容凉的令牌,以紫色为主,并蒂蔷薇花。“还真不一样。”慕容觅又科普道:“我嫡系王族令牌,用的赤金玄矿。旁系王族,则用赤铜矿。请看这一行小字。”太康二十年,正是二十年前“慕容凉的这一块出自雍城铁矿,紫金铜矿,雍城军用铁匠雕刻。”“慕容凉,怎么可能是雍城姑姑的手下?”谢沅翊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万万没想到,慕容凉是姑姑的人。慕容觅和云千雪当日说的一样云千雪说此物并非慕容王族令牌,让她不要着急。“慕容凉痴迷武学,他二十多年前便来谢朝。后来,谢朝与漠北第一次开战。慕容凉和副帅赫连,败在雍城公主手里,之后便是容妃进宫。先帝太康帝,封副帅赫连为朔城侯,慕容凉则投在雍城公主麾下。就在八年前,他再次背叛,从此销声匿迹。”千面圣手与慕容凉曾经都是雍城姑姑的手下,可接二连三的背叛,这到底是为什么?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若是千面圣手因千诛散一事,被雍城姑姑小惩大诫,并且雍城姑姑没有履行所求。之后被逐出神医谷,要恨要怨,也是雍城姑姑,神医谷谷主。跟我是八竿子打不着至于,慕容凉......八年前......“想知道原因吗?”一声陌生且熟悉的男人,一身黑色长袍,满脸胡渣,有种沧桑与渣帅,迎面而来。“慕容凉。”谢沅翊脱口而出道。“六殿下有礼了。”慕容凉行了一个漠北礼仪,他将右手放在胸口上。他看着一旁的慕容觅,略带轻蔑地口气说道:“微臣参见公主。”“慕容凉,我早不是漠北公主,我只是谢朝的慕容郡主。”慕容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的一声公主,真是这我寿。恨不得将漠北慕容王族最后的血脉,斩草除根长生天开开眼降下一个雷,劈死慕容凉“殿下,那日是我莽撞了。请殿下恕罪。”慕容凉对谢沅翊还算恭敬,他只当谢沅翊是被太子宠坏的孩子。孩子一般都是给颗甜枣就没事了,“殿下,请喝下这杯茶。”可这不冷不淡地道声歉意,谢沅翊双指指腹摩挲,像是收起了她的利爪,伸手接过茶杯,她笑了笑茶水映着她转瞬即逝的凉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