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没有反悔几个字,夏云海的心里好受了些,闷闷的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与夏夏之间的友谊,但是,我心里依然止不住的难过,因为我觉得在你的心里夏夏比我重要。”
爱有很多种,也分自私和无私,相信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在爱人的心里是唯一,夏云海也一样,他想成为蓝冰心中的第一,也是唯一。
蓝冰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吃林夏的醋,心里一下子就乐了,淡淡一笑说“有吗?没有吧,谁说你不重要了,你不重要我能嫁给你吗?再说了,林夏在我心里重要,跟你在我心里重要完全是两码事,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打个比方吧,我和你妈相比,那一个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又或者说我和你妈一起面临生死,只能活一个,你救谁?”
“我……”夏云海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救老妈也不对,说救蓝冰也不对,怎么回答都会寒了对方的心,这就好比那个庸俗的问题,妻子和母亲同时掉到了水里,丈夫会先救谁?
见他被问的哑口无言,蓝冰笑着说道:“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保证只要夏琳不再伤害林夏,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好吧?”
夏云海本身就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吃醋而已,现在见她如此轻声细语的哄自己,早就把刚才的事丢到脑后去了,不过为了能让蓝冰多哄一会儿自己,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如之前的样子。
蓝冰见他如此继续说道:“云海,你知道吗?夏夏从小就很不幸福,她虽然父母双全,却从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她的爸爸妈妈除了骂她,就是打她,不管她多么的努力依然讨不到父母的欢心,甚至他们为了钱还将她卖给了徐斌,曾经我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惨的人了,没有爸爸还是个野孩子,而她却比我还要难熬,我虽没有父亲,还要面对流言蜚语,指指点点,但我妈却从来没有少过我的钱,更没有让我饿过肚子,就算是一直十分的讨厌我也不曾经常打我,可林夏不同,她不单单每天要面对父母的冷言冷语,还要做很多很多的家务,冬天的水特别特别冷,她妈总是让她洗衣服,到现在我都还清楚的记得她的手冻的像个红萝卜一样,又红又肿,刚开始疼的要命,后来开始痒,又开始烂……”
说到这蓝冰停顿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林夏冻伤的手,纵然已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依然清晰的记得林夏一边悄悄落泪一边洗衣服的情景,那冰冷的水像噩梦一样围绕着她,久久不散。
冬天,林夏的家乡特别的冷,北风呼啸,寒风刺骨,河面上全部结着厚厚的冰块,室外温度全部在零下五度以下,别说是在外面用冷水洗衣服了,蓝冰光想到那呼呼的北风都觉得脸上生疼,可想而知林夏当时有多么的冷。
心忽然好疼好疼,疼的像针扎一样,眼泪悄无声息的续满眼眶,随时要夺眶而出,不愿意夏云海看到自己流泪,蓝冰微微仰起了头,不让眼泪留下来,强忍心中的酸楚继续说道:“也许你可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但这是真的,他们不只狠心还很绝情,为了能阻止夏夏和郭子沐来往,更为了不让她上学,在踏入中学以后,她的父母便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学费跟生活费几乎全是我和子沐哥哥凑的,从前别人欺负她我帮不了,如今我有这个能力了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即使夏云海已经去调查过林夏的身世,却也没有想到她的童年和青年时期过的如此辛苦,大冬天洗衣服吗?光是想想夏云海都觉得好冷好冷,更别提把手伸进冰冷的水里是什么滋味了。
由于从前的训练比较艰苦,夏云海的脚也有被冻伤过,所以他知道冻伤以后有多么的痛苦,痒的想要把手剁掉却不能用手抓,只能忍着,当伤口裂开之时更是痛的快要疯掉,他一个男人战斗中的男人都忍的如此辛苦,更何况林夏一个若女子呢,当时她一定很痛吧。
一想到林夏温柔笑脸的背后是如此的艰辛,夏云海的心里就那样的难受,心想,她与自己的妹妹夏琳大不了多少,却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妹妹虽长年患病,却不曾为生活发愁,更有父母对她百般疼爱,自己也是对她呵护备至,而林夏呢?她没有人疼也没有人爱,除了要做家务以外还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刹那间,脑子里出现了林夏满是泪水的双眼,失去了孩子,从大火中逃出,她一定很痛很痛吧!
轻轻的将蓝冰拉进怀中,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闭上眼睛万分难过的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好似是在对蓝冰说,又好像是在对林夏说,不管是蓝冰还是林夏,这一刻夏云海的心里都满是歉意。
蓝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心想,对不起吗?你可曾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才是这世界上最伤人的。
就在二人陷入久久的沉默当中,监护室里的心脏监控仪响了起来,滴滴滴滴的紧促声将二人接回了现实,蓝冰瞬间大惊失色,拿开夏云海的手就冲了出去,夏云海亦是一惊,慌忙向护士值班室跑去,抢救又一次拉开帷幕,与死神抗战的号角又一次吹响。
早上十点,洛辰开着车带着林夏出现在了医院大门口,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下去,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打开,然后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将林夏抱了出来,林夏本能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扫视了一眼医院四周后淡淡的说:“确定蓝姨在这家医院吗?”
洛辰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轮椅上,打开伞撑在她的头顶,然后伸脚踢了一下未关的车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