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归撒娇，顾泽倒不至于真被鞭伤影响什么。 “阿煜，后面……” 有个身影跟了她一路，瘦小且笨拙，肯定不是内行人，瑾帆会严防死守的，除了昨天带回来的小丫头，哪还有别人。 她常用这个来堵挖墙脚的人的嘴——想要顾泽，他们那种小门小户养得起吗？ 她瞥了眼示数，六十发子弹，5975环。 她很诚恳地评价。 顾泽装好子弹，把枪递给她。 “我就不打了吧……行了季桐别躲了，过来。” 一双警惕的眼睛冒出来，季桐咬着嘴唇小步挪到她面前，心虚道：“我想看看……你没说不可以。” “哦。” 这小闷葫芦。 见小丫头眼睛一亮，很快摆弄起来，她给顾泽使了个眼色，顾泽心领神会，操作屏幕把训练难度调到最低。 顾泽示意季桐往前看，“一共六轮，每轮十发，打完即止，间隙装填子弹。” 说完，苏南煜自己也是一愣，忍俊不禁地笑——天天被人絮叨的人，也会操心人了。 “你对她很上心。”顾泽这样说。 “怎么不亲自带，我看得出你更喜欢她。” “再者说，要是把谷彩给你，那小丫头比你精明多了，你真玩不过她。” 训练结束的提示音响起——257环。 季桐显然对这个成绩不满意，垂着头，右手紧抓着枪不肯松，一副只要他俩同意，就准备在这儿死磕一宿的架势。 “……” 他知道阿煜有意让他在季桐面前刷存在感，方便后续训练安排。 但他隐隐感到不安。 “还不错。” “如果你想，现在可以在这里试试看，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等到训练正式开始，就要按照计划来。” 她可以使用设备——太好了。 以及，这位副会长，她未来的教官，是个温柔又好说话的人。 “哎呀，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你和小谷别在会里闷着，出去逛街，买几套新衣服，涮个火锅什么的。” “包吃住，之后每个月都有叁千块，不是特殊待遇，训练营学员都有。不够花让顾泽从他的小金库里给你们补贴，别走公账。” “好。” 她有点懵，那个所谓的“会长”，言语之间让她感觉自己被关心了，似乎是个好人。 她肯定这个人是坏人。 沿着楼道走出一段距离，季桐凭空冒出一种奇异的直觉，于是她停下脚步，“顾副会长哥哥……？” “顾教官，我有一个发夹落下了，我想回去找。” 她沿着原路小跑回去，逐渐靠近玻璃门，她放轻脚步，蹲下身摸索掉在地上的发夹。 那个人没走，站在她刚刚握枪射击的地方，嘴里还咬着棒棒糖，一手漫不经心地插进口袋，一手握枪。 “姓名，苏南煜，成绩，600环，已保存为第37次训练记录。” “读取最新记录。” 绿色蝴蝶结的发夹被季桐攥在手心里，硌得她生疼，于是她得以短暂清醒，站起身扶着墙壁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知道她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