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两秒。 顾泽叹气，“阿煜？” “这可不是瑾帆会的待客之道，顾副会长，过后我要罚你的。” 苏南煜蹲下身，和他对视。 “在江宁市，打个架，伤人死人的事情多了，这过错，我们瑾帆会不认。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得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 说白了，白铮是有所求，来借题发挥敲竹杠的。 “什么人？” 不会是找她吧？ “那么，白会长能给我什么？” 又是接待室。 “是有关苏南瑾的消息。” “苏南瑾出事前夕，曾在我手底下的一家店买过一张手机卡，我前段时间发现后，费了好大力气，调取了通话记录。” “这个人，或许能让你知道，苏南瑾的死因。” 苏南煜没有任何犹豫。 白铮松了口气，将手机递给苏南煜，上面是从监控中调出来的画面。 妈的，果然是她。 苏南煜顿了顿，“我多嘴问一句，白会长找一位陪酒小姐，是要做什么？” …… “我没有这么一位故人。” 白铮和她不过是相识一场，哪天站在对立面上，要苏南煜一枪毙了他，都不会有半分手软。 他一字一句，脆弱又气恼。 苏南煜沉默不言。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用手托举起十来岁的孩子，笑得灿烂耀眼。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来，扑进顾泽怀里，胡乱把眼泪擦在他身上。 …… 三岁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只留下一些破碎的场景。 他们身无分文。 为了养活她，抢，偷，骗，没有他不敢干的。 她见过他因为是“惯犯”，被几十个人堵在巷子里，跪在地上求饶。 一个少年，还带着个拖油瓶，能闯出什么名堂？ 那年她四岁，一切的起因都被遗忘了。 结束后，他赤裸着走到她面前。 苏南瑾笑得温柔而坚定，告诉她，无论何时何种境地，都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卑贱至微，只要一息尚存，便有翻身的机会，你且看她明日如何。 再后来，他带着会中半数人叛逃，自立门户。 她记得，那个曾经被哥哥当作台阶、有着特殊性癖的丑女人，最后活生生被一群发情的公狗撕碎。 他年纪小，难以服众，每次帮派之争，都只能冲在最前面。 再往后啊…… ……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厌他，骂他，恨他，但我永远不会。” “你觉得残酷，可他都经历过，我没资格指责他，因为正是这些让人恨之入骨的东西，才保全了我的命。” 顾泽一时无言。 这份厌恶，可以发泄在世上任何一人身上——除了苏南瑾。 有人喜欢哥哥吗（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