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依旧是踏进办公室就忙到失去时间感的工作日，通讯监察的收获不如预期，案情再次陷入胶着。 这种感觉就如同吃鳖般难受。 韩靖瑜知道，今天晚上的约，势必要取消了。 「没关系，放心工作，我们再约！还是要记得吃饭喔！别让自己太累。」没想到，一分钟不到就收到了卓悦的回覆，充满t恤的文字加深了她的愧疚。 卓悦会吓一跳吧？想到这，她笑了，如果能让鬼灵jg怪的卓悦吃惊，自己应该也挺了不起的。只可惜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 「没什麽。」收起笑容，摇摇头，「学长找我有事？」她问，转移话题的用意明显。 跟在陈璟身後进简报室开始准备，这案子从转给刑大侦办开始，负责每次对上级长官简报的都是他们，久了，自然而然成了他们负责的事了。 不过韩靖瑜心里非但不排斥，反而还偷偷开心。因为这是她可以正大光明了解每组工作成果的机会。这个案子，对她的意义，是旁人无法想像的。 合作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也有了些默契，熟练的在长官抵达之前准备就绪。 他们完全处於劣势，若不想办法尽快有所反击，被对方看扁就算了，严重的是有更多人会受到毒品的残害，甚至有可能再次被秃鹰逃脱…… 韩靖瑜不置可否的没有回应，陈璟的乐观让她想到卓悦。 准时五点，冯伟翔和几个警界高官一起出现，相较於其他人的战战兢兢，韩靖瑜和陈璟显得一脸淡定。 有人甚至不客气的提出质问，在座同僚都替台上的陈璟紧张，但陈璟依旧冷静，向一旁的韩靖瑜使了个眼se，韩靖瑜随即补上一份资料，萤幕上的投影片也跟着切换，显然有备而来。 大快人心的同时，也让人捏了把冷汗。 冯伟翔对於陈璟的行为一点也不意外，从陈璟还在警大念书时就看着他到现在，算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得意门生，个x耿直的陈璟，就像篱笆上冒出头的钉子，常是被铁鎚拼命想敲下去的那个，但这小子好似始终学不会，几年过去，对於觉得不平的事，依然直言不讳。 「聪明又白目」这是他给陈璟的评语。 不过这些她也懒得讲，既然大家对於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她只好奉陪，反正班永远加不完，也都有人作伴。 同时安抚了两边，纵使只是形式上，t谅了下属的心情，自然赢得了尊敬；上级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原先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 送走了不速之客们，又如韩靖瑜预料的，两人被找去冯伟翔的办公室。 叹口气，跟在陈璟身後，敲门，得到准许後，开门，冯伟翔坐在办公桌前，脸se不是太好。 「长官。」韩靖瑜跟着点头。在工作场合，他们始终保持着几分疏离。 「陈璟，」冯伟翔看着陈璟，「说了多少次，还是说不听。」严肃的语气显示了他的不悦。 「靖瑜，你怎麽看？」没有回应陈璟，冯伟翔转向韩靖瑜问。 冯伟翔笑了两声，「你不予置评，是赞成我说的，但碍於陈璟是学长，所以不好意思附和；还是觉得我错怪陈璟了？」 冯伟翔笑笑，没有继续问，韩靖瑜松了口气。 「说什麽疯话？」冯伟翔口气微愠的打断他，「都几岁的人了？」 冯伟翔叹口气，他承认自己对陈璟有私心，当年他还在警大教书的时候，一入学就特立独行的陈璟在师长和同学眼中是个麻烦人物，不是因为违反校规，而是对於学长学弟制的不满，让他成了众矢之的，不是被整就是被陷害，但陈璟却一点没有要妥协 现在虽然会看场合说话，个x和脾气也收敛不少，但骨子里对於「公正」的执着依然没变，眼里仍然容不下一点的不公不义。 「算了，今天找你们来，是上头觉得这个案子耗费了太多资源，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还有其他许多案件待办，所以打算缩编专案小组的人力……」 冯伟翔举起手要他安静，「听我说完，上头要我另外找人负责，我想了想，适合的人选应该就是你跟靖瑜……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老师，这算是变相的升职吗？」陈璟的问题让韩靖瑜傻眼，连忙闭上眼，再怎麽样都不该失态的在冯伟翔面前翻白眼。 「怎麽？很想升职吗？你先控制好那张会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嘴，然後改改y得跟水泥一样的脾气个x，最後学学靖瑜的内敛，再说吧！」他数落了陈璟一番。 「要ga0清楚，负责一个案子不是开玩笑的，你还在这不正经？让人怎麽放心把事交给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看场合说话。」冯伟翔说得一点不留情，陈璟听了缩缩头，没想到自己无心的玩笑冯伟翔竟当真了。 「只是老师，为什麽会是我们两个？」陈璟问出了韩靖瑜同样想问的问题，「其他学长姐没意见吗？」 陈璟脸上出现自豪的笑容，能得到冯伟翔这般肯定，一切辛苦都值得了；反观一旁的韩靖瑜，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静静的等着冯伟翔继续说。 「那，就请老师多多指教，我会认真努力的。」陈璟目光坚定回应冯伟翔。 韩靖瑜的话让冯伟翔有些吃惊，「靖瑜，我是要你们共同负责，不是让陈璟一个人负责，明白吗？」他严肃的看着韩靖瑜。 韩靖瑜瞄了身旁脸se有些难看的陈璟，这种情况，还是别再多说什麽。 「总之，这件事过几天会对大家宣布，连带还有一些人事调动。今天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他说。 回办公室的路上是一阵沈默。 推开办公室的门，不出所料，迎接他们的是只剩两盏昏h桌灯的空间，显然早些时候高层的光临，成功让大家打消了加班的念头，平时灯火通明到九、十点的办公室，今天早早收工，大家早已不知到哪去吃饭放松，庆祝劫後余生，只剩他们…… 反覆看了两、三次，「刚忙完，要回去了。」她简短回覆，把手机收好，确认东西都整理好，拿起包包准备离开。 没多说什麽，伸手按了往下的箭头，压下内心的不悦，她现在最不想相处的人，就是陈璟。 只有最後的五分钟，冯伟翔宣布这件案子之後让他们负责的那五分钟，她才觉得自己有在场的必要，而让一切拖得这麽晚的罪魁祸首，就是现在跟她在同一电梯里的陈璟。 门才刚打开到能够侧身通过的宽度，韩靖瑜便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 听闻身後传来的叫唤声，韩靖瑜停下脚步，用力深x1一口气，转身，「学长还有事？」努力维持平静的口吻问。 「谢谢学长的好意，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了，再见。」说完，转身离开。 「不用担心啦！如果真的不好吃……那就再换下一家啊！夜市里那麽多可以吃的，不至於从头难吃到尾吧？。」卓悦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韩靖瑜觉得卓悦可能是世界上最乐观的人，陈璟跟她b起来应该还是小儿科，不管讲什麽，最後的结论是什麽，只要从卓悦口里说出来，都成了小事，不需要特别担心。 不过探问他人ygsi是件失礼的事，她跟卓悦还没有熟到可以聊这种事的程度。 「哇喔！果然不能小看夜市的魅力。」卓悦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了有「饶河街观光夜市」几个大字的牌楼。。 穿好外套的卓悦，看到韩靖瑜站在门边，脸se有些难看。 「没什麽……只是……」停顿了一下，彷佛在思考该怎麽表达，「我没说我很累，你为什麽会这样觉得？」 在夹缝中求生存的那段岁月，训练了她察言观se的敏锐。 「不用替我想那麽多，真的。」卓悦太过t贴细心，那让她很不习惯。 「噢……好……我知道了。」韩靖瑜的话让卓悦觉得自己被拒绝了，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我先回去罗！」卓悦勉强撑起笑容，穿好外套，往门口走。 原以为会撞到地板，但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趴在韩靖瑜身上，两人四目相接，韩靖瑜看得她不知所措，连忙回神撑起身子，自己虽然不胖，不过将近五十公斤的重量，怎麽说都是不小的负担。 「没有……我没事，你呢？有撞到吗？我有没有压伤你？」卓悦紧张的仔细打量韩靖瑜。 「那就好……刚刚……」想到跌倒前韩靖瑜叫住她，「怎麽了？」 卓悦看着眼前yu言又止的韩靖瑜，以往平静如水的眼瞳此刻爬满不知所措的慌乱，那神情有几分熟悉……对，那不老实的家伙也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是说不出口的抱歉。 「你怎麽知道？」韩靖瑜没想到卓悦居然就这麽看穿了她，卓悦到底是何方神圣？ 「谁？」韩靖瑜不经思考的问，在问题脱口而出时意识到自己不该多问，「抱歉我问太多了，你不用回答没关系。」 卓悦的答案让韩靖瑜心里一阵纠结，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陌生心情，从心底向外扩散，她只能辨识出「不开心」这个情绪，却弄不清原因…… 听到这个问题卓悦在心里笑了，自己猜的没错，韩靖瑜吃醋了。 「不是。」卓悦忍住心中的雀跃，严肃的看着韩靖瑜。 这个问题让卓悦的肩膀垮了下来，她也想知道答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很不想说一见锺情，那很矫情，可是好像真的就是那样……在停车场你帮我解围的那次，就让我决定一定要认识你，你很正，出现时的气势根本要电si人，然後你又很有气质，完全就是我的菜啊！」 「为什麽喜欢你一定要有原因呢？不能就是很喜欢很喜欢这样吗？就算告白被打枪也无所谓，至少我说了啊！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还是可以继续喜欢你，这又不冲突……」越说越小声，被拒绝这种事，就算再洒脱，也无法不在意。 「什麽意思？」卓悦吃惊，韩靖瑜的话，是什麽意思？没有拒绝她？ 卓悦被韩靖瑜的诚恳震慑住，韩靖瑜眼里的认真，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却又舍不得移开眼。有些喘不过气的吞了吞口水，这好像是自己头一遭被这样热切的注视，而且还是自己心仪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那究竟算什麽……我不会和人相处，从小就是独行侠；有过一个男朋友，但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我甚至不知道怎麽开始怎麽结束的，也没什麽感觉……别说ai情了，我连好朋友都没有……」韩靖瑜的眼神渐渐的又冷了下来。 惊吓只出现了一秒，没有之前与人太靠近的惊恐，卓悦奋力张开的双臂圈住她的瞬间，平静无波的心湖被激起一阵涟漪，从心底向外扩散，一圈一圈，越来越大，真诚的关心松动了她的心防，放松靠在卓悦肩上，「谢谢。」韩靖瑜说，轻轻闭上眼睛，同样伸出手抱住了卓悦。 韩靖瑜的回应让卓悦受宠若惊，最开心的还是那句「我在意你」，这应该是现阶段韩靖瑜表达情感的极限了。 韩靖瑜笑着从地毯上起身，朝卓悦伸出手，卓悦毫不迟疑的握住，藉着韩靖瑜的力量也站了起来。 「小心开车。」她边说，边替卓悦理好衣领。 「噢，好。」迟疑了一下，纵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主动抱住了卓悦。 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不一会儿，电梯门缓缓打开。 韩靖瑜愣愣0着刚被卓悦亲吻的地方，卓悦的动作太快，还来不及反应就结束了，看着电梯的灯号逐渐往下，她笑了，心里甜甜的。 卓悦真的是个不断让她突破极限的家伙啊！ 前几天到韩靖瑜家晚餐之後，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韩靖瑜没有拒绝她，但也没有接受她。 想到这几天，明显感觉到韩靖瑜跟她的距离变近了，之前总是简短、让人感觉不到情绪的讯息，也开始有了温度，甚至有时，韩靖瑜会主动找她，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忙完了，好累喔」，也让她觉得韩靖瑜开始把她当「自己人」了，这应该算有所进展吧？ 手机的讯息声响起，顾不得还没刷好牙，叼着牙刷冲回房间，拿起手机，「今天好像b昨天冷，好讨厌。衣服多穿点。」念出萤幕上的字，傻笑着想像韩靖瑜会用什麽表情说这些话，好一会儿才回神，连忙回覆要韩靖瑜也别着凉了，她记得韩靖瑜很怕冷。 脱下睡衣换上轻便的半正式套装，今天的场合说正式不正式，但也绝不能随x，特别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jg神，也顺便遮住昨晚熬夜看资料而出现的黑眼圈。 「学姐，为了办案，对那种人低声下气，真的值得吗？」阿辉的声音从後面传来。 「为了办案，你愿意牺牲到什麽地步？」韩靖瑜反问，「或者更进一步，为了正义，你愿意牺牲到什麽地步？」 误会大了，不过韩靖瑜不打算多解释，有些事情，之後会慢慢清楚的，不急於一时。 「抱歉，我们什麽忙都没帮上……」一旁的小裕有些沮丧的说。 两人对看一眼，韩靖瑜就是这样，让人0不清。 一个多礼拜前，当他们知道自己被分派到陈璟和韩靖瑜负责的专案小组时，暗自窃喜了一番，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可以靠近韩靖瑜这个局里有名的美nv，之前虽然一同侦办秃鹰的案子，那时人员编组b现在多出许多，自然分工也细得多，他们只有在大家定期开会时才有机会见到韩靖瑜，更别说有什麽其他互动了。 韩靖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的静默，拿出公务机，是冯伟翔。 「冯副真的很关心我们耶！」小裕见韩靖瑜挂了电话，像是想找话题般的开口。 「知道长官好，就要更努力表现，别让长官失望才好。」陈璟则是逮到机会开始教训两人，「稳重点，看看你们刚才，活像刚毕业的小p孩，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们激成生气的河豚，ga0得我好像带两个幼稚园小孩来郊游一样……」 「不予置评。」韩靖瑜头也没回的说，摆明不想淌这浑水。 「好了，别吵吵闹闹了。」眼角余光瞄到韩靖瑜手肘抵着车窗，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望向天空，心思早已不在车里。 「靠！你要不要脸啊？这种问题你也敢问？学姐就算没有男朋友也轮不到你。」小裕一拳往阿辉身上揍去。 「没有。」韩靖瑜悠悠的说，对那些嬉闹视而不见。 「没有。」得到的是韩靖瑜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好吗？」陈璟开口打破僵y的气氛，「现在努力认真b较实际，其他的事，过几年再说吧。」 「那只能说我没福气，配不上她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随缘，该我的就会是我的，你们顾好自己就好了。」 一个小时後，一行人回到办公室。 没想到才坐下，马上就有人前来关心他们早上的「公差」出得如何？有没有什麽收获？ 决定把资料先给陈璟，到附近吃点东西，早上只吃了三角饭团配无糖豆浆，空荡荡的胃已经开始抗议，再不照顾一下，晚点又要胃痛了。 肚子饿其实只是藉口，想暂时离开人群才是真正的目的。 刻意走到有点距离的面店，刚车上的对话她像是充耳不闻般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既然身为当事者之一，又怎麽会听不出陈璟那些话，是替自己和她找台阶。 有些事，说破就回不去了。她不是那 「你太容易认真，让人好有压力。」那个莫名其妙在一起又莫名其妙分开的男人曾经这样说。 於是，她便成了「难ga0」的nv人，当时在学校里跟她有关的种种传言没少过，她也渐渐学会不去在意，最後反而还能安抚身边为她愤怒抱不平的同学。 卓悦传来了一张晴空万里的照片，她有些疑惑，难道卓悦不用上班吗？ 那几秒的犹豫，是在思考自己有没有时间去买礼物，一起过圣诞却没准备礼物，太失礼了。 听到卓凛峰说他们不碰毒，韩靖瑜更疑惑了，怎麽可能有不碰毒的黑道？ 韩靖瑜立刻明白他想说什麽。 卓凛峰的话让她无言以对。 「知法犯法，知法玩法的人bb皆是，如果不能以正当途径让他们付出代价，那这样，以暴制暴的非法正义，真的是错的吗？」 这些事，对像她这样嫉恶如仇的警察来说，是没办法一下子就接受的。 韩靖瑜却想到陈璟和h队长。 这话让韩靖瑜吃惊，所以卓悦…… 「卓悦她……」韩靖瑜开口，发现不知从何问起。 再使个眼se，韩靖瑜面前也出现了一杯温热的茶，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她却还不想走，想听卓凛峰继续说，关於卓悦的事，也想弄清楚心里的疑问。 「在那种地方待久的nv生，会为了追求金钱、名利而迷失自己，只要能讨好那些在她们身上洒钱的男人，她们愿意做任何事，那是没有看过的人无法想像的，那是个只要有钱，你便是神的世界……」卓凛峰眯着眼睛说，记忆回到多年前。 「後来我才知道，大哥跟我做了相同的事，我们买了她们的第一晚，什麽都没做，只是静静把她们搂在怀里，聊天，听她们说话，说话给她们听。同时在心里发誓，等我们有能力了，一定要把她们带离那里，给她们过好的生活，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为了得到她们的心，还费了好大的功夫呢！」卓凛峰的笑很温柔。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们被仇家追杀，只能跑路，这一逃，就是三年多，我们不敢跟她们联络，庆幸当时没什麽人知道我们和她们之间的事。当我们终於稍微站稳脚步，千方百计的找到她们时，凯薇和小悦已经三岁了，我们甚至连她们有了身孕都不知道。为了养nv儿，她们只能妥协，为了更多的钱……」卓凛峰从皮夹里翻出一张泛h的照片，放到韩靖瑜面前，相片上两个nv人，脸上的伤痕藏不住优雅的气质，怀里抱着两个小nv孩，想必是卓悦和莫凯薇。 他的话，完全翻转了韩靖瑜的猜测，原来卓悦非但不是从小衣食无虞的千金，反而还是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孤nv。 「褚谅？原来他也是你们的人。」这个人韩靖瑜不陌生，严格来说他不算黑道，是个传统产业出身的商人，与黑白两道都维持着不错的关系。们的妈妈，我们的妻子，带着她们躲到屏东的乡下，为了赚钱只能重c旧业，同时老鸨因为怕她们逃跑，用毒品控制她们……」 「凯薇告诉我们，刚开始她们还能努力控制自己，後来随着药量越来越重，她们不时会在药瘾发作时对nv儿们拳打脚踢，最後为了不要让自己铸成大错，留下遗书後，两人一起将偷来的海洛英全注s到身t里……」卓凛峰说到这里，两行热泪再也忍不住。 要多大的ai，才能做到这样？ 韩靖瑜没有接话，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曾经出言伤害卓悦…… 卓凛峰弹指，阿高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韩靖瑜面前，「我想这应该是他最後打算交给警方的报告，里面没有写秃鹰是谁，不过我们早就猜测应该跟警方脱不了关系，只是当年牵扯在这个案子里的人太多，我们又被b离台湾，束手无策；但我们相信他迟早会卷土重来，而且以他狡猾的程度，一定会策划得更缜密，所以我们不得不开始安排自己人进入警界……」 「他是其中之一。」 「为了抓到秃鹰，我们只能这样做。」 「我们还在评估情况。」卓凛峰语带保留。 「很抱歉，我们没能留住他。」 怎麽说陈璟都是个好人，对她照顾有加的学长，更能算她和卓悦的救命恩人。 卓凛峰叹口气，「陈璟的父亲，当时也是警方认为可能是秃鹰的嫌疑人之一，所以……」 「对，他从小被祖父母带大，祖父母在他国中时相继过世，他也曾是个问题少年，後来褚谅找到他，在他祖父母过世後接着照顾他，并在他高中时告诉他关於他父亲的事，陈璟知道後很生气，嚷着要为父亲报仇，纵使他父亲不是什麽好东西，但对自己的小孩还是疼ai有加，褚谅冷静的向他分析了现在情况，说服他去考警校，成为我们在警方那的内应，他答应了，也没让我们失望，很多关键情报都是从他那里得到的，不只是秃鹰，还有其他的毒贩。」卓凛峰谈起陈璟，脸上出现了骄傲的神情。 「知道，但没见过，小悦和凯薇，只有组织里重要g部才会见到。我想他是到冯伟翔公开那次行动时才知道的。在此之前，跟他碰头的，都是阿德。」 「他联络阿德，说你们开始要找卓悦，提议既然卓悦跟你走得近，不如将计就计，相信一定可以揭穿冯伟翔的假面具。」 「嗯，苏澳海巡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姓h的是他手下大将，我们从他身上找到跟冯伟翔联络的纪录，才完全肯定他就是秃鹰。」 「他们确实认识，那时姓h的还只是个菜鸟，应该是之後被x1收了，靖瑜，运毒一次可以赚的钱，是一个海巡队长一年的薪水，这诱惑，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很难抗拒啊。」卓凛峰笑笑的说。 「我们不会伤害无辜，但对於那些si有余辜的人，绝不手下留情。」卓凛峰坚定的看着她。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把韩磊的东西还给你。韩磊从未提过自己有家室，我们也是半年多前才知道你的存在……靖瑜，我想你会选择成为警察，多少是因为韩磊，他是个好警察，虽然也是我们的兄弟，但他从来没有做什麽违法的事。陈璟也是，这点希望你明白。」 「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怎麽说我都还是个黑道，我只能说，我做的所有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剩下的，就留待盖棺定论吧。」卓凛峰说完，闭上眼睛。 「对了，」卓凛峰突然想到什麽，「关於小悦的事，如果你还想知道什麽，去找凯薇吧！她现在也在台湾，她那里还有一本韩磊的手札，若是你想，可以去跟她拿，你知道去哪里找她。」 「时间也不早了，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我请阿高送你回去吧！」卓凛峰看着墙上的时钟说。 「那就麻烦了。」知道卓凛峰不会让她拒绝，加上现在的时间，没捷运也没公车，就接受吧！ 「什麽？」韩靖瑜不明白他在说什麽。 「什麽意思？」韩靖瑜糊涂了，为什麽会说卓悦是真的快乐？难道，还有假的快乐吗？ 将韩靖瑜送到她家门口，目送她上楼後才离开。 卓凛峰说卓悦没事了，既然伤好了，为什麽没有跟她联络？为什麽没有来找她？ 「你说过要陪我的……」轻抚着手里的围巾，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韩靖瑜第一次因为想念一个人而落泪。 这样在意一个人的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只能辨识出「难受」两个字。对卓悦的思念成了一块大石，紮紮实实的压在心上，让她喘不过气，又放不下。 卓悦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ai，望着她的眼神，无时无刻都像注视着什麽珍贵的宝藏般专注，炽烈得让她难以招架。 她得找到卓悦，不管卓悦是否还喜欢她，至少，她要好好的跟卓悦道歉，把心里想说的话认真说完，最後的结果就算让人难过，努力过，才能无愧於心。豫的了，明天就去把事情问清楚，她不想再拖了。 猫空山樱花盛开的季节，原先就有些隐密的宅邸，被周围盛开的樱花树包围，若不是先前来过，韩靖瑜肯定自己一定找不到。 「看来，是想通了。」她满意的笑了，往玄关走去。 「韩警官，请进。」领着韩靖瑜进屋，往沙发旁的餐桌走去。 「我不喜欢沙发窝着的感觉，不介意坐这吧？」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再从炉子上拿起煮滚了的花茶，香气随着倒入杯中的褐se的yet散发出来，是她喜欢的薰衣草香，配上莫凯薇从容的动作让韩靖瑜看得目不转睛。 「我才刚跟卓叔通完电话，你就来了，真会抓时间。坐啊。」莫凯薇招呼她，两人在高脚餐桌前面对面坐着。 莫凯薇看着韩靖瑜脸上有些僵y的微笑，局促的样子让她想起某人。 「叫我凯薇就好，靖瑜。小腿伤应该好了吧？还好卓悦这次没s偏，虽然她的准头很差，不过每到关键时刻都反常的准，真不知她有什麽毛病。」莫凯薇的友善让韩靖瑜稍微放松了。 「嗯？她啊……伤好了，跟从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似乎不太满意韩靖瑜问出的问题，莫凯薇迟疑了一下，给出标准答案。 「你来，应该不是要问她好不好吧？」莫凯薇下巴靠在十指交扣的双手上，声音慵懒，紧盯着韩靖瑜的眼神却不是这麽回事。 深x1口气，「我想见卓悦，请告诉我她在哪里。」她直视莫凯薇的眼睛问。 见韩靖瑜没有马上回答，她继续开口，「你有面对你们之间身份差异的觉悟了吗？还有，你真的准备好正视你们对於彼此之间情感付出的差距了吗？」 「据我所知，你们之前的关系，卓悦喜欢你，远b你喜欢她多得多，她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她从小就怕痛，怕到被刀划伤都可以哀哀叫老半天的程度，可是她为了你，身上留下了两个弹痕，那你呢？你有勇气承受她这样毫无保留的ai吗？如果没有，很抱歉，做为姐姐，我没办法让你去找她，她是我最重视的亲人，我必须确认你配得上她。」莫凯薇眼神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客气。 韩靖瑜无法反驳。 「她从小就ai玩，唯一认真的时候只有工作，其余时间是长不大的小孩，我不否认是我们一帮人宠出来的。我纵容她，清楚她其实什麽都知道，该有的分寸守得分毫不差，她有自己该面对的议题，那是她的功课。她谈过几段puppylove，我知道都只是一时兴起，两人说好玩玩的感情，你是她第一个认真的对象。」在韩靖瑜思考的同时，莫凯薇继续说，「她只要一认真，就会不顾一切的向前冲，谁也阻止不了她……」莫凯薇的神情活像个担心nv儿的妈妈。 「伤好了之後，我以为她会吵着来找你，不过她没有。我有些讶异，也松了口气。好端端的跟我说要请假两个礼拜到台湾玩，结果被医疗专机送回去，是该学到教训，知道不能这样横冲直撞……若她真说要回来，我还会很困扰呢！」莫凯薇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但她不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怎麽可以就这样没有结果的回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亲自从卓悦口里得到答案。 莫凯薇放下杯子，嘴角上扬，神情有些不以为然。 「你说我是她第一个认真的对象，同样，她也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认识她，进而认识你、卓叔叔，除了让我知道这世界并不是我所想的非黑即白，也使我t会到，很多事，是不能用最单纯的是非对错来评断，所以，请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必须去找她。」 她知道在她出现之前，更jg确来说，在陈璟破门而入之前，韩靖瑜一定对卓悦说了什麽，卓悦不肯告诉她，反常的想尽办法推托，让她想到小时候，每当她质问卓悦欺负她的人是谁时，卓悦顾左右而言他的情景。她很肯定，韩靖瑜让卓悦受伤了。她不会再让韩靖瑜有机会伤害卓悦。 「你等我一下。」莫凯薇说完，起身走上楼，回来时手里多了本书。 「这是卓悦的名片，」莫凯薇把一张纸片和一本陈旧的牛皮笔记本放到韩靖瑜面前，「还有卓叔交代要给你的，韩磊叔叔的手札，里面写的大多是当时爸和卓叔交代的工作。」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她的父亲是英雄，这点不会改变，那就够了。 「准备好就去找她吧！虽然她看起来乐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过也是需要人给她信心，让她知道自己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莫凯薇若有所指的说。 虽然对莫凯薇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不急 「我们都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只有真正身处灰se地带时，才懂之中的矛盾与挣扎有多剧烈、身不由己。」她要离开前，莫凯薇看着她说。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於找到方向，韩靖瑜从来不知道，有人在心上的感觉可以这样踏实。 十二 养病的日子是很开心没错，但久了，真会让人觉得人生没有意义，生命缺乏动力。 她喜欢被人肯定的感觉。 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是该认清事实，模范警察跟黑道千金，y要在一起，只会让两边的人都为难吧！ 最後只能安慰自己，不过就是回到了还没认识韩靖瑜的日子，这样，对彼此都好。 枪伤留下的後遗症，除了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也在过度疲劳时让她知道该放慢脚步休息，身t状况已不允许自己像以前那样拼命了。 一阵饥饿感涌现，想起自己一天下来只在上班前吃了一个菠萝包，踏进医院就是一连三台刀，从早开到晚，一直忙到现在。 边走边盘算着要吃烧腊饭还是广东炒面，却在踏入停车场时愣住。 「这是你的车吧？我应该没猜错。只有你会开这麽招摇的车。」韩靖瑜一派轻松的倚在一辆红se奥斯顿马汀的车门边对她笑着，脚边有个小行李箱。 「看到我，不开心吗？」她的动作让韩靖瑜的笑更大了，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她吓成这样。 韩靖瑜主动走向她，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真实的！有血有r0u，不信你捏捏看。」她说了卓悦曾经说过的话。 宏亮的哭声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让韩靖瑜有些尴尬。 从包包里拿出面纸替卓悦把眼泪擦乾净，待她好不容易停止哭泣，韩靖瑜总算松了口气。 对，她的卓悦。 「乖，别哭，是我错怪你了，别哭了好不好？」韩靖瑜见卓悦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要出现，连忙拉过她抱在怀里，先道歉再说。 「卓叔叔到台湾找过我了。」她捧着卓悦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他都告诉我了……卓悦，对不起，错怪你了。」想到卓凛峰跟她说的话，又是一阵心疼，忍不住紧紧把卓悦搂在怀里。 「不然我为什麽来找你？」韩靖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好卓悦看不到。 这不是只有她才会做的吗？ 「喔喔，好，我也还没吃晚餐，你要吃饭还吃面？」连忙回神，发动车，离开停车场。 「好，我知道了。」香港毕竟是她的地盘，方向盘一打，车子往餐厅开去。 「你开车……可以不要那麽危险吗？」韩靖瑜惊魂未定的说。 韩靖瑜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走了啦！快饿si了！」拉着她进了餐厅。 卓悦看着对面，韩靖瑜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应该是很满意这里的食物吧？ 「我差不多了，你慢慢吃没关系。我收一下e-ail。」卓悦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这个动作让韩靖瑜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卓悦疑惑的抬头，韩靖瑜脸上的表情让她愣愣放下手机，自己又做错什麽了吗？ 「我……我换了一支手机，旧的一直放在家里……」越说越小声，虽然是事实，但刻意不联络韩靖瑜也是事实，她知道自己惨了。 「你、你先别生气，我回去会好好跟你解释。」 「好、好啦，我会好好跟你解释……」话还没说完，一阵刺耳的铃声从卓悦包包里发出。 「好，我现在马上回去，送第二手术室，东西准备好，联 「帐先记卓总管。」拿出一张卡给服务生看，对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严重吗？」一上车韩靖瑜就问。 「靖瑜，抱歉我……」卓悦想着该如何安顿韩靖瑜，总不能要她在医院等吧？ 卓悦带韩靖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累了先休息，我可能要一段时间。」说话的同时边脱下衬衫和长k，换上挂在门後的工作服。 「我走了，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用，累了要洗澡睡觉也可以，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受宠若惊的呆了几秒，双手圈住韩靖瑜的脖子回吻她。 分离了半年的思念在四唇相触时一发不可收拾，卓悦松口让韩靖瑜的舌头滑进她口中，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吻着她，韩靖瑜身上的气息让她好安心，好希望这个吻不要结束…… 「抱歉，我……」韩靖瑜羞红了脸，卓悦一定觉得她太猴急。 「谢谢你，我很喜欢。」说完，又凑上去啄了一下韩靖瑜的嘴唇，「我走了，等我。」打开门离开，上战场了。 办公桌的一端是电脑，另一边的文件夹清楚标明里头的文件类型，中间的行事历桌垫写满密密麻麻的纪录，凑上前细看，全是关於看诊、开刀、巡房的行程，分别用不同颜se标记，重要的甚至加上了萤光记号，右边的笔筒里，五颜六se的原子笔，全是相同品牌，井然有序的摆在固定的位置上。 再过去和窗户齐高的矮柜，上面放了许多充满童趣的摆饰，里头的杯盘餐具也都是彼得兔、史奴b或柏灵顿熊这类可ai的卡通人物，「除了工作，就是个小孩吗？」她仔细端详卓悦的收藏，莞尔一笑。 沙发的後面立着一面屏风，屏风的後面是一张铺得整齐的双人床。床头柜旁还有个小衣柜。 打了个呵欠，自己今天也忙了整天，事情处理完之後赶着去机场，等卓悦又等了好一阵子，说不累是骗人的，既然卓悦刚说可以洗澡先睡，那她就不客气了，不然这样等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从衣柜里拿出衣架，将卓悦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衣物挂到门後，再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了衣服走进一旁的浴室，以一个「办公室」来说，这应该算是总统级的了，乾sh分离还有浴缸，韩靖瑜开了眼界，等等一定要问清楚卓悦她到底什麽职位。 随即觉得这个想法未免太可笑，在医院里，担心一个医生？ 她突然明白自己这不是担心，而是想念。 撑起身子靠过去看个仔细，是两颗有点变形的子弹，不用看第二眼，韩靖瑜知道那是什麽。 冰冷的金属握久了会变热，她多希望卓悦身上的疤，也能随着伤的痊癒而消失。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擦掉落在脸颊的眼泪，起身下床，一见卓悦便张开双手迎上前…… 「抱歉，我习惯下刀如果没有回家就要先洗澡……」卓悦打开一旁的衣柜，拿出盥洗衣物。 当卓悦从浴室出来时，韩靖瑜已经等到睡着了。 拿出手机输入，反覆看了几次，确定该交代的事没有遗漏，按下传送，终於可以休息了。 那可是从小被莫凯薇嘲笑胆小鬼的她，人生活到现在做过最勇敢、最骄傲的事呢！ 韩靖瑜突然感觉一gu温暖靠近，睁开眼正好对上卓悦看着她的眼，「卓悦……」 「那睡吧！」收紧双手，在卓悦额头上吻了一下，天亮再说。 「小悦！你又睡在医院了！」 「你昨天又开到几点？」 「唉，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睡 把电话放回柜子上，自然的往韩靖瑜怀里钻去，她好喜欢韩靖瑜身上香香的味道。 「痛！靖瑜你为什麽咬我啦！」被黎茜吵醒心情已经不好了，脸上突然一阵痛，要不是对方是韩靖瑜，她早翻脸了。 「啊啊，你不要误会啦！」听到韩靖瑜这麽问，卓悦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麽，瞌睡虫瞬间被吓跑。 「不是啦！你听我解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你不要误会啦……」卓悦把韩靖瑜抱得si紧，就怕韩靖瑜生气不理她。 「靖瑜，拜托你不要生气啦……」连忙跟着跳下床，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韩靖瑜挡在门外。 听着卓悦在门外的解释，韩靖瑜忍住笑刷好牙才开门，卓悦哭丧着脸站在门外。 面对正在气头上的韩靖瑜，卓悦只能乖乖照办。 「我、我刷好牙了。」卓悦坐到韩靖瑜面前，不敢抬头看她。 「凯薇跟我说你中了两枪……告诉我，到底多严重。」 「一定要。」韩靖瑜又出现了那个「一定要知道」的表情。 韩靖瑜挑眉，一脸不相信，「真的？我会去问黎茜喔。」 「现在呢？都痊癒了吗？」韩靖瑜听到简直不敢相信，她当然知道「心脏休克」有多严重。 「让我看。」 「我说，我要看你的伤。」韩靖瑜又说了一次，很认真。 「卓悦，」韩靖瑜突然喊她。 韩靖瑜真的太j诈了！可是她好喜欢…… 她明明是抱着韩靖瑜入睡的啊！怎麽一睡醒人就不见了？不可能是梦吧？ 慌慌张张拿起手机……不对，现在在香港，而且她这支手机里没有韩靖瑜的联络方式！ 「靖瑜，你……你去哪了？」问完才发现韩靖瑜手上提着几袋食物。 卓悦被她这麽一说，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一件内k，连忙抓起床边的衣服套上，难为情的抓抓头，走到韩靖瑜旁边坐下。 「你买的，都吃！」兴高采烈的拿起餐具，卓悦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动。 卓悦睁大眼睛，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确认…… 用力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你很过份。」她哀怨的说。 两个浅浅的吻痕在韩靖瑜雪白的颈子上显得抢眼，卓悦看着自己留在韩靖瑜身上的痕迹，脑中浮现韩靖瑜在她身下的娇媚……喔天啊！她好想再来一次。 「你不要无奈嘛……」听到韩靖瑜的叹气，卓悦收起笑，窝到韩靖瑜旁边撒娇。 正准备开始大快朵颐，卓悦的手机又响了。 「睡醒了？要买吃的过去给你吗？」电话那头，黎茜关心的问。 「喔？韩警官？」黎茜有些吃惊，「所以……」 「喂喂喂，你有脸讲这种话？有没有羞耻心啊你？」 「你……唉，我知道了，」知道跟卓悦说什麽都没用，认了，「不过，我还是得去找你一下，有事要跟你讨论。」突然想到手上拿的病历。 「嗯，我大概十分钟之後到你办公室。」 登入医院的系统，快速浏览过病历，果然写得很简短，凌晨紧急手术的部分只字未提。也是，大半夜枪伤，又直接找她处理，想必又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卓凛峰最近不知道又要做什麽了……她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时间过去问个清楚，顺便让他知道韩靖瑜来了。 看来这间医院跟卓凛峰脱不了关系，也难怪卓悦在这能有这样的办公室。 「嗯，你快吃，吃完再继续工作。」她把剩下的食物都摆到卓悦面前。 「没关系，你忙，我可以等。」韩靖瑜握住卓悦的手安抚她。 「我都在这了，你就好好把工作做完，嗯？」韩靖瑜哄她。 「有多少人知道你这麽孩子气？」那嘟得半天高都可以挂猪r0u的小嘴，逗笑了韩靖瑜，忍不住捏着卓悦的脸颊问。 「黎茜？」韩靖瑜挑眉。 「你中弹时，是她把你带走的。」韩靖瑜老实说。 「怎麽样？知道了然後呢？我怎麽知道你们的关系是什麽。」韩靖瑜双手抱x，往椅背上一靠，她就ai看卓悦慌张解释的样子。 「那早上的电话……」 「很累……吗？」故意用手拖着下巴，让卓悦看清楚脖子上的吻痕。 「哪里不一样？感觉你那时jg神饱满啊。」韩靖瑜把黏在身上的橡皮糖拉开。 「好了好了，可以等回家再做这件事吗？」迅速抓住卓悦不安分的手，要不是早上自己也有点累，卓悦的床太舒服，让人忘了她们正身处医院，她才不会让卓悦得逞，在办公室做这种事，她无法接受。 「如果你的解释让我满意的话，我考虑。」韩靖瑜可没忘卓悦欠她的。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卓悦，她不开心的鼓起腮帮子。 卓悦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韩靖瑜身上下来，走去开门。 「我又没有要出办公室，你管我。」卓悦理直气壮的回。 「黎医师你好，我是韩靖瑜，叫我靖瑜就可以了。」韩靖瑜起身朝黎茜走来，主动自我介绍。 「好了，不用在这互相认识了，事情赶快办一办，我要回家了。」卓悦直觉让这两个人继续熟下去不是好事，当机立断决定来处理公事。 既然韩靖瑜都这麽说了，黎茜也不好表示什麽意见，虽然她有太多卓悦的恶形恶状想爆料给韩靖瑜，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两个医生认真讨论起病历，韩靖瑜利用时间收拾茶几上的空餐盒，不时偷瞄卓悦工作时正经的模样。 「还好你的医生脑不会被猪脑影响，不然绝对一天到晚j飞狗跳。」黎茜拿起病历准备离开。 「这阵子你自己皮绷紧点，那个开发案本来就很棘手了，负责的人又是大小姐……」黎茜忧心忡忡的说。 「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们约会啦！gxia0苦短，好好把握。」黎茜对韩靖瑜眨眨眼，再指指她的脖子。 「你可以走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卓悦直接开门把黎茜推出办公室，她觉得自己惨了。 「可以回家了吗？」韩靖瑜努力保持镇定，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想找地洞钻。 白天的医院，即便今天是周末，依然门庭若市，卓悦领着韩靖瑜穿梭在人群中，每当听到有人问好的声音，卓悦都回以轻松，却不失专业的笑容。 「靖瑜，你怎麽了？」卓悦注意到韩靖瑜不太好看的脸se。 这麽幼稚的事儿，她自己都没办法接受。 「我知道了，走吧。」她还需要些时间调适自己这样的转变。 两人各怀心事的上了车，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韩靖瑜知道卓悦是因自己的反应而闷闷不乐，但要她老实说出自己吃醋……她说不出口。 「那是什麽？」卓悦急着问。 「好，不可以耍赖喔！」听到韩靖瑜这麽说，卓悦放心不少，韩靖瑜愿意说出自己的想法，没什麽b这更让她开心的了！ 十三 「我家……有点乱，你不要介意。」拿出钥匙开门时，卓悦转头跟韩靖瑜说。 门打开，米白se的大理石地砖，宽敞的客厅，深红se的沙发，墙上挂着一台看起来有六十寸的电浆电视，下方的电视柜是dvd播放机和家庭剧院组，还有一台黑胶唱片机，全都是韩靖瑜愿望清单上的梦幻逸品，真想一一仔细研究……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冰箱前面摆了张小餐桌，旁边的架子上摆了微波炉和烘碗机，再过去是电磁炉和流理台，看来卓悦真的不会下厨。不过以她工作的忙碌，这些就很够用了。 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这样单层大坪数，工作室格局的房子，想必要价不斐。 「让我收一下……你先坐。」卓悦拿起披在沙发椅背上的毛毯，还有一旁掉在地上的抱枕。 「乱啊！东西没有归位就是乱。」卓悦把毯子折好，抱枕摆好，「这样才对。」她满意的说。 「那次是真的很乱！刚到台湾没多久，东西都还没买齐，车厢里都是那天行程结束後去买的东西，是真的很乱。」怕韩靖瑜不相信，卓悦刻意说了两次。 「等我一下，我先把衣服丢进去洗，马上就好。」卓悦把浴室里半满的洗衣篮连同从医院带回来的衣物一起放进洗衣机里。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她见到了截然不同的卓悦，在台湾认识那个孩子气的nv生，在香港反而最少见，刚在医院面对同事、病患及家属的专业模样，才是她的日常吧！ 「在想什麽？」卓悦也坐到沙发上，拉开茶几的ch0u屉，拿出两个杯垫，放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汁。 「卓悦，你到底是怎麽样的人？又是怎麽看我的呢？」韩靖瑜用手轻抚着卓悦的脸颊问。 「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娇生惯养，却好相处、不骄纵的大小姐；後来知道你是黑道千金，第一次看到你的脸上没有笑容，我以为那才是真正的你：冷静、让人0不透；当你对我说抱歉，朝我开枪的时候，我知道你还是挂念我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麽你就这样消失了呢？我试着要找你，却徒劳无功，如果不是卓叔和凯薇出现，我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你问我还喜欢你吗？这个问题是我要问的吧？卓悦，你还喜欢我吗？」韩靖瑜很少一口气讲这麽多话，她实在佩服卓悦和黎茜，五句话有三句超过一百字的功力。 「唉，你这样太犯规了……」韩靖瑜嘴上抱怨，还是伸手把努力忍着泪的人儿搂进怀里，「可是什麽？」 韩靖瑜百口莫辩，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重重伤了卓悦。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警察，我该跟你保持距离，但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我也是到爹地把那本笔记给我看，才知道你也在抓秃鹰，还有你跟韩磊叔叔的关系……我真的没有骗你嘛……」卓悦泪眼汪汪的抬头，韩靖瑜用手挡住她无辜的眼神，完全让她没有抵抗力。 「要怎麽跟你解释？我又不能说爹地不是黑道，你那麽嫉恶如仇，而且你是模范警察，怎麽想都不可能跟一个黑道老大的nv儿在一起啊！我除了接受现实，认清我们之间的差异，还能怎麽办？我也很痛苦啊！明明很想你，可是又不能去找你……」卓悦不甘示弱的回答。 「你来了，所以我们现在呢？」卓悦一脸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问。 「你要让我负责吗？一个黑道对警察负责……」 「因为你就是警察啊！而且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养你当然没问题，这个根本不用问好吗？」卓悦不假思索，只是这种事，怎麽可能发生？ 「什、什、什麽？你认真的吗？」卓悦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麽。 「等等等等等，你说你辞职了？怎麽会？你……你不想当警察了吗？」卓悦打断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再求证一次。 「噢，」一番严肃的自白让卓悦受宠若惊，没想过韩靖瑜为了她这麽冲动，「那现在呢？我们要同居了吗？还是要帮你找房子？你接下来打算要做什麽？……」 韩靖瑜的主动让卓悦欣喜若狂，不客气的把手伸入她的衣服下摆。 「啊！好痒！」怕痒的卓悦扭动着身t挣扎。 「靖、靖瑜……等等。」卓悦想到两人还躺在沙发上，她就没办法专心。 「可以去床上吗 「这麽挑啊……」韩靖瑜一个用力把卓悦从沙发上拉起，依然箍着她的手腕，铁了心不让她有机会反攻。 「满意了吗？」韩靖瑜用一只手解开卓悦衬衫的扣子，水蓝se的内衣托着大小适中的rufang，她再次吻上左边x口的疤痕。 卓悦双手重获自由，搂住韩靖瑜要她更贴向自己，拱起腰，韩靖瑜的手绕到她背後解开内衣的g子，卓悦配合着让韩靖瑜脱了她的衣服，自己解开k头的扣子，暗示韩靖瑜接下来该做什麽。 卓悦忍不住叫出声，下腹一阵热，韩靖瑜的吻从耳朵、脸颊、脖子，一路到x前，张口hanzhu早已挺立的蓓蕾，卓悦的反应很直接，引导着她探索着自己的身t。 「只有我光溜溜，不公平。」终於逮到可以反攻的机会，卓悦双脚一g，韩靖瑜一个重心不稳，反s用手撑住身t，就怕压伤身下的卓悦。 韩靖瑜才不会让她轻易如愿，右手很快回到刚的位置，她不信卓悦抵抗得了。 突如其来的su麻感让韩靖瑜叫出声，知道若不顺着卓悦，穿着的衣服真的会遭遇不测，只好乖乖让卓悦替她脱了衣服。 虽然卓悦没有对她「做什麽」，可两人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之亲，也成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搔弄，她从来不知道ch11u0的拥抱会让人上瘾。 「坏。」韩靖瑜轻斥，既然卓悦这麽想要，那怎能让她失望？快速的ch0u动，深深浅浅交替，卓悦妩媚的表情是感官极致的享受，韩靖瑜t内的慾望蠢蠢yu动，呼x1也粗重了起来。 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声此起彼落，谁都不想先认输，感觉到对方肌r0u逐渐紧绷，加快进出的速度，直到一阵强力的收缩，同时停止动作，紧紧抱着对方，心中顿时一gu满足。 韩靖瑜又何尝不是如此？瞬间轻微的疼痛，她忍不住轻轻倒ch0u一口气，不舒服。 「谢谢。」卓悦的t贴惹得她心头一暖，脸颊一热，她的脸现在一定超红，太害羞了。 「好。」 「怎麽了？怎麽觉得你好像需要事後菸？」 温热的水打在韩靖瑜身上，此刻的幸福有些不真实，事情没有意外的照着原先想好的剧本发展，确定了跟卓悦的关系，接下来…… 卓悦说要养她，她知道不是开玩笑，而且卓悦也养得起，轻而易举；只是自己个x自己知道，要一个gui毛的工作狂在家闲着，一两周可以，久了她也受不了。 「你洗好了！」卓悦放下电话，朝她走来，用力抱住她，「好香！」 「要啊！等我洗好有事跟你说。」踮起脚尖啄了一下韩靖瑜的唇，卓悦蹦蹦跳跳的进了浴室。 但她真的没有音乐细胞。 把一盒盒的垃圾食物放到餐桌上，等等的行程就是去超市买东西，就算只有电磁炉，也够她用了，怎样都好过这些东西。 列一列，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 「靖瑜，你在g嘛？」 「那……那你要煮给我吃吗？」卓悦从橱柜里拿出垃圾袋，用发亮的双眼看着韩靖瑜问。 「可是我家没有厨房……对了！我们去凯薇家！她家的厨房超高级！我打电话跟她说！」卓悦拿起手机，韩靖瑜疑惑，莫凯薇……看起来也不像是会煮饭的人啊。 「不然那个工作狂一定又是咖啡配三明治了。」卓悦嘟起嘴喃喃自语的样子让韩靖瑜又想捏她的脸颊，才靠近，卓悦马上发现她的企图，「不要捏我的脸！」摀着脸往後退了几步。 「好啦好啦……不可以太用力，会痛。」只要韩靖瑜一撒娇她就没辄，往前送上自己的脸颊……还好韩靖瑜这次没有用力，轻轻捏了几秒就放开。 「啊，我帮你把行李推进去，」卓悦拉着行李箱往卧室走，「过阵子我们就搬去有厨房的地方吧！我请阿德帮我看了。」她边走边说。 「有你的家，一定要有厨房啊！」这句话卓悦说得理所当然，听在韩靖瑜耳中甚是感动。 她们买好了东西，抵达莫凯薇的豪宅时，莫凯薇已经在家了。 「唉，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卓悦罕见的重重叹口气，拿着医药箱下车，再打开後车厢，将一个黑se的登机箱从里头拿出来，「抱歉，可能要让你自己拿了。」 卓悦跟莫凯薇发生过什麽事吗？为什麽卓悦拿出医药箱的眼神那麽哀伤？ 「很美吧！你当自己家，厨房在那，除了凯薇的房间，都可以随意参观。我先去看一下她。」卓悦提着行李箱，打开房门，进了莫凯薇的房间。 韩靖瑜将买回来的蔬菜放进洗碗槽准备清洗，鱼、r0u则先摆进冰箱。 这个厨房，之前是谁在用的呢？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莫凯薇。 纸条上潦草的写着一道菜的名称，和需要的材料，「红豆山药紫米粥」她轻声念，纸条的下方「醒酒」两个字，下面两条线，看来是某人煮这粥的目的。 自己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问卓悦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不一会儿卓悦从房里出来，「好香！是蔬菜汤吗？」她凑到韩靖瑜身旁探头探脑。 「重感冒，吃了退烧药，打瓶葡萄糖，等等应该就会好多了。」卓悦说得轻松，话里的忧心逃不过韩靖瑜的耳朵。 「希望她也这麽觉得。」背靠着流理台，转头看到那张纸条，叹口气，伸手将皱起的边边抚平，「为什麽她的幸福就这麽难呢？」 「啊！你不要吃凯薇的醋啦！她是我姐耶！」卓悦急急的解释。 「吼！你很过份，真的很过份！」 「什麽？她考验你什麽？她没有故意刁难你吧？」 「她真的这样说？那你怎麽回答？」卓悦作梦也想不到莫凯薇会问这种问题。 卓悦笑了，浅浅的酒窝，露出两颗虎牙，眼睛眯成两道新月，韩靖瑜想起初次见面时，卓悦也这样对着她笑，让她看了失神的笑。 很克制的只轻咬了几下卓悦的唇过过乾瘾，煮菜的时候可不能分心太久。 「靖瑜，这家伙就麻烦你了，如果有什麽招架不来的事，别客气跟我说，我会替你主持公道。」莫凯薇眨眨眼。 「人家现在一个人在香港，你的靠山倒是很多，我g嘛还要站在你那边？」莫凯薇好整以暇的切了块鱼r0u送进嘴里，「好吃！」她由衷赞叹。 「我戒酒了，误事。」莫凯薇直接泼了桶冷水。 韩靖瑜仔细观察莫凯薇的脸se，她不知道莫凯薇发生过什麽事，只感受到她背负沉重过往，走过大片荆棘路，甚至现在仍未走完，尽管她表现得那样坚强，却掩不住心里的伤痛。 「什麽打算？我养她啊！难道你觉得我养不起？」卓悦抬着下巴说。 「你！」卓悦气结，站起来拿着刀子指着她。 一冷一热的互动看得韩靖瑜掩嘴而笑，以後的日子，绝对会很有趣，在这里，她跟卓悦，还有莫凯薇。 「我……考虑看看。」怕太直接会伤到卓悦幼小的心灵，韩靖瑜忍住笑说。 「你们真的很过份！」卓悦双手叉腰的大声抱怨，重重坐回椅子上，切鱼排的力道简直要把鱼r0u切成碎末。 她转向莫凯薇，「说真的，往後的事我还没认真想，不过目前……我会先跟卓悦住一段时间，至少能让她三餐正常……」 「之後，看你表现啊！表现不好只好放生找下一个……」莫凯薇显然以逗得卓悦哇哇叫为乐。 「之後，也许会想找点事来做，毕竟我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韩靖瑜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不可以！她不可以当模特儿！」卓悦当然想都没想的反对。 「可恶！我要快点吃完饭回家了！以後绝对不要再让你们两个见面！」 「我会很快搬好家的！asap!」卓悦咬着牙说，立马拿出手机传讯息问阿德房子找得如何了？ 三人吵吵闹闹的吃完晚餐，一起吵吵闹闹的收拾了碗盘，又吵吵闹闹的斗嘴了一阵子，卓悦才拉着韩靖瑜回家。 「我其实很放不下她。」过了几分钟，卓悦才开口，「她就是个放着不管就会把自己b到累垮的人，明明每次都被她气个半si……」 「在遇到你以前，我曾经许愿，只要她能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我有了你……」 「靖瑜，怎麽你一到香港就好像大解放似的变了个人，总觉得这些话是以前的你不会说的。以前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卓悦对韩靖瑜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一直到回家停好车，卓悦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很温暖，让她想要好好守护。 「对了，明天陪我去找爹地和乾爹好吗？」睡前，卓悦问韩靖瑜。 「会吗？照你这样说，我们才正式交往第一天，就把该做的都做完了，不见家长要g嘛？」卓悦说着说着，手又开始不安分。 「我ai的人，他们才不敢讨厌！」翻身趴到韩靖瑜身上，用吻堵住她的杞人忧天。 「当然！」话才说完，便感觉到韩靖瑜的手指在敏感的rujiang上作乱，「这麽快就学坏了？」声音染上了带着慾望的x感。 「警察变流氓，听起来好x1引人。」主动脱了自己的上衣，俯下身，调皮的用早已y挺的rujiang来回扫过韩靖瑜的唇。 「看来你想当流氓，还得多学学喔……韩警官。」见韩靖瑜看傻了，卓悦双手撑在韩靖瑜头旁边，居高临下，用娇媚的笑挑衅她。 撑起身子，hanzhu其中一颗引诱人犯罪的果实，轻咬x1shun，一手掌心摩挲另一边，娇嗔的音节从卓悦口中发出，主动抱住韩靖瑜的头，她想要更多。 轻推韩靖瑜的肩膀要她躺回床上，顺便脱去上身的衣服，开始她的进攻。 卓悦感受到韩靖瑜的不耐，吻慢条斯理的往下，夹杂几个用力的啃咬，下巴、锁骨、脖子，一路走过x脯，短暂停留在尖端，在腹部闲晃的双手开始移动，g下已沾上ayee的底k，进入腿间的丛林探险。 吻离开了x，舌尖走出一条sh润的路径，经过平坦的小腹，继续前进，韩靖瑜有些紧张。 「我……」韩靖瑜拿不定主意。 「好……」羞怯的点头，期待的感觉胜过了不安。 b先前强烈许多的刺激撞击着感官，韩靖瑜一点也不想卓悦停下，双手没入她的发中，压着她的头索求更多。 听着自己的名一声声回荡在房里，cuiq1ng的声调使她兴奋，韩靖瑜的身t在她快速的抚弄、t1an吻下开始颤抖，两手用力抓着身旁的床单，弓起身子，瞬间全身一紧，卓悦的手指被紧紧咬住，她撑起身子抱住韩靖瑜，吻着她汗sh的额头，静待ga0cha0的余韵消退。了。 「啊！不要……还很敏感……」连忙制止她，要她从自己身t里出来。 「你……」这个问题让韩靖瑜红了脸。 韩靖瑜被这话一激，翻身把卓悦困在身下，「我会让你知道，我学得有多快。」说完，不留情吻住她的唇，手掌覆上卓悦的y部按压，隔着内k便感觉到透出的黏腻。 「好……」耳垂被韩靖瑜轻轻hanzhu，su麻的电流让她全身无力，对韩靖瑜的渴望早已b近临界，只希望韩靖瑜快些满足她。 「啊……靖瑜……」抬腿夹住韩靖瑜的腰，将她更拉向自己，贴着她的身t开始磨蹭。 卓悦的期待终於被满足，韩靖瑜正吻着她最私密的地方，伴随手指的进出，控制不住的叫喊从口中发出，脑袋无法思考，猛烈的快感如同惊涛骇浪般袭来，只能循着本能回应。 「还好吗？」韩靖瑜柔声问。 「啊，又要再洗一次澡了。」翻身仰躺，韩靖瑜顺着卓悦被汗sh的浏海。 「我介意。」韩靖瑜捏着卓悦的脸颊说。 「你喔……」投降，只要对上卓悦有求於她的眼神，拒绝的话怎样都说不出口。 「靖瑜，」在韩靖瑜快睡着前，卓悦突然喊她。 「明天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想起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的话题。 「对，我会保护你。」卓悦轻声说，她的人，一定要自己保护。 前一晚的欢ai，换来心灵的满足和r0ut的筋疲力尽，隔天两人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有睡好吗？」韩靖瑜梳洗完回来，坐在床边看着刚坐起身的卓悦问。 「小鬼。」宠溺的捏捏卓悦的脸颊，「去刷牙洗脸，我弄早餐。」 韩靖瑜打开几乎被塞得全满的冰箱，昨天在超市里，卓悦看到什麽都想买，活脱脱像第一次逛超市似的。 确定锅的温度够热，先在平底锅里抹上一层n油，把面糊缓缓倒入，算好时间翻面，确定两面都煎熟，起锅放到盘子里。 「再等我一下……」亲了一下卓悦的额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听到卓悦这麽说，韩靖瑜紧张了起来，她没忘记昨晚莫凯薇跟她说了卓悦炸厨房的事蹟。 依序煎好松饼、荷包蛋、培根，再照卓悦的要求，热了蜂蜜牛n，简单丰盛又有营养的早午餐上桌了！ 「吃慢点，别噎到了。」韩靖瑜在一旁提醒她。 「医院有多少人看过你这样？」 「也是，你工作的样子……很迷人。」韩靖瑜说完害羞低下头，她很少主动称赞人，这种直白表达情感的话，她还需要时间适应。 「有啦有啦。」韩靖瑜拿起杯子，试图遮掩绯红的双颊。 会不会，其实在卓悦第一次对她展露笑容时，那份善良温暖的火种，就已悄悄落入心里，一点一滴燃起火苗，温和、轻柔的松软冰冻的心田，不疾不徐、耐心等她情愿。当自己愿意张开手，拥抱到的是早已开满遍野，静候她多时的璀璨花田。 「如果每天都吃你煮的饭，我一定没多久就开始幸福肥了！」卓悦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眼前盘子里的东西只剩下三分之一。 「可是太胖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咬下韩靖瑜叉子上的食物，「你绝对、绝对不可以不要我喔！」她还是不放心，之前韩靖瑜误会她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不是这样说吧……」这话怎麽听都有点刺耳。 「为什麽觉得我会不要你？」韩靖瑜放下刀叉，严肃的问。 「那你觉得，」韩靖瑜放柔声调，「要怎麽做才能证明我不会不要你？」这麽问的同时，她才真正明白莫凯薇说那句「需要人给她信心，让她知道自己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是什麽意思。 「说不定，最後是你先不要我呢！」韩靖瑜捏着卓悦的鼻子说。靖瑜的手，想都没想就说。 「我、我……我就是知道嘛。」 「只要是你，我都要啊！」 「吼！不要再问了啦！因为我ai你，所以不会不要你，绝对不会！」被问得烦了，卓悦站起来，捧起韩靖瑜的脸，用力吻住她。 「为什麽这麽害怕？我在这里啊。」韩靖瑜双手环着卓悦的脖子，额头抵着她的额，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问。 「卓悦……我们先坐下好吗？这样……很不舒服。」两人分别站在四方桌的两侧，以上半身微向前倾的姿势拥抱，刚开始还好，没想到卓悦忽然就这麽将整个人的重量「挂」在韩靖瑜身上，韩靖瑜不得不空出双手撑在桌上，有些吃力的说。 「唉，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我不会不要你。」韩靖瑜握着卓悦的手说。 才刚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完，卓悦的手机就响了，还好不是公务机。 果不其然，是卓凛峰。 「嗯，好，等等见。」挂了电话走回餐厅，韩靖瑜正把桌上的餐盘放进洗碗槽。 「好，不跟你抢，我去擦桌子。」知道阻止不了卓悦，由她去吧。 「唉呀！等等一定又要被老人家念了。」卓悦把车开出车库，瞄到了中控台的电子钟，下午一点半。 「嗯啊，老人家，总是古板。」卓悦语带抱怨的说。 「才不要！太早睡不着，而且没时间za。」卓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拉起韩靖瑜的手亲了一下。 「你不喜欢吗？你昨天明明也很享受啊。」见她脸红，卓悦故意逗她。 「好，我们晚上再说，边说边做。」卓悦脑筋动得可快了。 卓凛峰的别墅距离卓悦家大约二十分钟车程，门口守卫看到卓悦的车出现，恭敬打开门迎接。 「你的车真的很招摇。」眼前的车一黑一白，卓悦的红se跑车停在一旁显得有些突兀。 跟像两尊雕像站在客厅门口的阿高、阿德点点头，她们一起走进客厅。 「什麽事让乾爹笑得这麽开心？」卓悦满面笑容的走进客厅。 「对啊！爹地我来了。」当然不能忘记卓凛峰。 「卓叔您这就为难她了，平时就ai玩，现在ai人来了，怎麽可能早睡？」莫凯薇揶揄的说，韩靖瑜在一旁听了好生尴尬。 「啊！你就是靖瑜，」莫浩然走上前激动握住韩靖瑜的手，仔细端详她几秒，「你很像你爸爸，韩磊如果还在，一定会很骄傲。」 「莫叔叔、卓叔叔。」面对两位「黑道大哥」，韩靖瑜还是有些不自在。 「大哥，当年的事儿就别再提了，现在秃鹰已被绳之以法，也算能对韩磊有个交代了。」卓凛峰开口，莫浩然这几年身t状况大不如前，还是别让他想起难过往事b较好。 两人的视线始终聚集在韩靖瑜身上，让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悦，你也知道我们当年……」 「靖瑜，你的身份来香港……没问题吧？」莫浩然先发问。 「你辞职了？怎麽会？有人为难你吗？」卓凛峰不解的问。 「这样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有人找你麻烦。」卓凛峰听完，点头表示明白。 「得了吧你！明明就是脸皮薄怕被人家拒绝不敢去，少在那边。」莫凯薇一点儿也不留情的朝她泼了桶冰块。 「怎样？」莫凯薇双手叉在x前，等着她继续说。 「靖瑜，你这样辞职，今後有什麽打算？」莫浩然问了莫凯薇问过的问题，两人不愧是父nv。 「拜托，我不想再听一遍这无意义的对话。」莫凯薇举手阻止了这个话题。 「吃药？凯薇你怎麽了？」听到关键字，莫浩然立刻紧张了起来。会放过。 「凯薇好有耐x。」韩靖瑜忍不住悄悄对卓悦说。 「好啦，大哥，您也知道凯薇的个x，她也是求好心切……」倒是卓凛峰先受不了。 「爸，我会注意。」莫凯薇笑着点头，没有一丝不耐烦。 照着昨天晚上跟莫凯薇说的又说了一遍，他们听了之後不约而同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莫叔叔快别这麽说，靖瑜还要谢谢您们抢先一步拿走爸爸的手札，要不是您们和凯薇，我或许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对，还有你，谢谢你。」她握住卓悦的手安抚她，然後继续说：「爸爸的手札我看完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出他对二位的敬重，当年他一定也感到有所矛盾，最後才会决定独自面对秃鹰……毕竟，对於一个警察而言，让两个黑道来揭露这样不堪的丑事，丢的是整个警界的脸……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不会希望二位因此自责。至於我，虽然对於爸爸的认识不多，但他在我心中是英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因为想追上他而成为警察，相信我没有让他失望，最後因为明白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之分，以及自己所ai的人而放下这个身份，也相信他能t谅并支持我的决定。我想，如果爸爸还在，他绝对会希望我敬ai二位如同敬ai他一般，从小，他就教导我光明磊落是做人处事的原则，人不管做什麽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在他、在二位身上，我都看到了榜样，所以，能认识二位，还有卓悦、凯薇，是靖瑜莫大的荣幸。」 话讲完後，韩靖瑜自己也吓了一跳。 「怎麽会，」莫浩然开口，「韩磊把你教得很好。我们兄弟俩唯一埋怨他的，就是没告诉我们他有妻nv，让你们母nv吃了这麽多苦，是我们对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对，说得对，这件事他很成功，成功到我们以後在另个世界见面，绝对会记得找他算帐的！」卓凛峰大笑着接话。 「好好好，人老了，想起往事就会感慨……」 「啊，说到韩磊……」 所谓英雄，就是即便离开多年，还是被人记得，口耳相传着他曾经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就算没有真的见过他，也能从传诵者的口中，拼凑出他英勇的样貌。 两个男人一直讲到管家前来告知晚餐准备好，卓悦喊着肚子饿要吃饭时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卓悦带着韩靖瑜回到家时，已经是星月高挂的深夜。 「你明明也听得很开心。」韩靖瑜捏着她的脸颊说，谁都看得出来，卓悦听得最入迷。 「谢谢你。」 「让我从卓叔叔和莫叔叔那里听到了那麽多关於爸爸的事。」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麽觉得我会不要你……」想起早上的事，韩靖瑜也有话要说。 「一样的话？」 「凯薇？她不是还在吗？」韩靖瑜不懂卓悦在说什麽。 听出卓悦有话想说，但韩靖瑜决定先把自己要说的说完。 她的话点醒了卓悦，就像莫凯薇昨天说的，韩靖瑜一个人在香港，而她…… 还有自己也曾经说过要陪着她，最後却丢下她逃跑的事……自己有什麽资格怀疑韩靖瑜会不要她？韩靖瑜都义无反顾的为她到了香港…… 卓悦一哭，韩靖瑜就没辄，真的太没用了，明明自己也很委屈，「好了，别哭了，我没有怪你，别哭了。」吻去卓悦的泪，韩靖瑜哄她。 「真的？真的没有怪我？」 「靖瑜，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做这麽多……」临睡前，卓悦窝在韩靖瑜怀里 「再多也没有你挨的两颗子弹多，别b了，睡觉吧！」 「我也是。」韩靖瑜轻声回应，卓悦凑上前吻了她的唇，她笑了，这就是幸福了吧。 韩靖瑜在香港跟卓悦一起生活了三个月，卓悦在她过去的第三天，就找到了满意的房子，搬了家之後，她当了一阵子的家庭主妇，卓悦去医院时，她就在家整理环境，烧菜煮饭等卓悦回来。 後来发现黎茜也是一样，便当从一个变成两个，再被黎茜的同事发现，卓悦索x提议大家一起跟韩靖瑜订便当，韩靖瑜想想也觉得不错，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有什麽理由拒绝？ 卓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不过这次，抗议无效。 最後为了安抚她，韩靖瑜只好帮她准备只有她有的「特别版」，才让她不甘愿的答应。 偶尔当卓悦有连假时，她们会一起回台湾走走逛逛，之前不分昼夜的忙碌，让她即便在这生活了三十年，很多地方都没去过，现在有时间，也有人陪，旅行成为一种享受，她想跟卓悦一起踏遍世界。 夏末初秋的傍晚，韩靖瑜和卓悦一同站在韩磊和韩靖瑜母亲的墓前。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靖瑜，爹地他们做的事叔叔应该b谁都清楚，所以，警察的nv儿跟黑道的千金在一起，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对吧？」卓悦一点儿也不害羞的说。 「你又捏我！脸都要被你捏大了啦！」卓悦拍掉韩靖瑜的手。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卓悦咕哝着。 当她睁开眼时，韩靖瑜正看着她，眼里是她熟悉的温柔，晶亮的眼瞳，像是聚集了落日的每一道余晖，映照着温暖的幸福。 「走吧！回去了。」韩靖瑜伸出手。 「我想想……」 「喔？谁被吃还不知道呢！」韩靖瑜面不改se的回击，跟卓悦同居後，「x1ngsh1」早就不再令人害羞，反倒变成互不相让。 「你上次也这样说。」韩靖瑜故意歪头想了想。 夕yan照在两人身上，长长的影子，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故事，还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