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琳舟本以为，以谢惟那小心眼的性格，被她周日骂了一顿，周一见面肯定得搞点阴招。 结果出乎意料，一整天谢惟都没再来烦她，只托她同桌胡晓晨转了几张纸过来，说是他预估的理综大题范围。 许琳舟盯着纸，心里微微一动，嘴上还是撇了撇，嘀咕：“好歹你这人还有点职业操守。” 清晨六点半，星城被一层浓雾罩着，天还没亮透，街边梧桐叶被风卷着在地上打旋，一点点飘进人行道旁的排水沟里。 “来，多吃点，一会儿考场上脑子才转得快。”她一边把鸡蛋剥好，一边往桌上递，“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吉利。” 刘秀英也乐：“这不是让你们讨个好彩头嘛，考满分懂不懂？” 许琳舟正嚼着油条，嘴里发着空音：“谢惟，你那张嘴能不能别一大早就立fg？” 许琳舟心里一顿，装作没心没肺地笑笑：“我才不一定能进呢。” 雾色笼着窗外，整个屋子像个刚醒的世界，连呼吸都带点湿意。 “是你的话，肯定行。” “我爸妈早就躺平了，”李芮溪双手一摊，“反正我就这天天赋，文化课……能过就行。” 考场后门被打开，监考老师推门而入，走廊上的考生跟着进来。 许琳舟回过神，吸了口气，抱着文具袋朝自己的坐列号走过去，心跳噔噔几下，像跑上了起跳线。 直到数学试卷发下来，她一页页浏览，很快心绪稳住。 可能是考虑到大家刚升高二，这次难度收敛了不少，逻辑更清晰，陷阱也没那么深。 数学结束后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前后排的同学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对答案，有人还吵着说“老师是不是看得起我们啊，出这么简单”。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这是她最有把握的一门，也是谢惟唯一没怎么辅导的，因为她从来没在这门学科上掉过链子。 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许琳舟啪地一声合上笔，整张试卷她只用了100分钟，剩下二十分钟检查。 她靠回椅背，手臂垂落，终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有的往外跑，有的组局烧烤奶茶一条龙，整层楼的高叁教室突然从高压中解封，热气扑面。 许琳舟摇摇头，嘴角带笑：“不了，我得回队里训练，锦标赛还剩一个月。” “为了网球大业，”许琳舟抬手敬礼，“我舍弃奶茶。”说完，她背起书包，风一样穿出人群。 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既然心不在他这，那他就转头搞点“技术投资”好了。 题目一提交通过，他伸了个懒腰，立刻转战第二套系统：许琳舟运动训练数据采集。 谢惟将结果打印出来，又去小卖部买了叁瓶电解质水，挨个塞进背包，才转头往网球馆走去。 许琳舟刚打完一轮练习，手里正抓着毛巾擦汗。 “我看你今天发力点有点偏，下肢协调比前几次下降了叁个百分点。”他语速平稳，“可能是最近爆发力用得太频了，要调整。” 谢惟点头：“我做了对比。可以把明天的训练负荷降下来，集中练节奏。” 许琳舟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忽然转性了？这几天不仅没和她斗嘴，连骚话都没撩一句，全是训练、复习、备战叁件事。 他一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边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那天，他准备亲口问她那件事。 在那之前，得多攒点印象分，稳住她的信任，好让她答应，成为谢惟独家绑定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