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这才察觉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丢脸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不敢去看他。
袁燊大步走出狭小的厨房,弯腰抓起一只螃蟹腿,拎着走进厨房,丢入洗菜的水槽。
他一截一截卷起自己的黑色衬衫,准备杀螃蟹。
江梨站在旁侧,看晃了眼。
袁燊绝对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最适合穿黑衣服的。
简简单单的黑色衬衫,被他穿得禁欲又勾人。
此时,那只带着繁复纹身的手拿着菜刀,手起刀落,轻轻松松就把螃蟹两只钳子给剁了,紧跟着又徒手掰开蟹壳。
三两下就把一只大螃蟹给处理好了。
“有没料酒?”袁燊转身问。
江梨看得太专注,被抓包,慌了下:“你刚说什么?”
“料酒。”
“哦,有。”她神色慌张打开柜子,想伸手拿最顶层格子里的料酒,但她太矮了,蹦跶了两下,还是没够着。
江梨有些泄气,越急越拿不到。
身后传来一记低低的笑声,她脸上更臊得慌了。
“我来吧。”
袁燊走过去,江梨刚好转身要避开,结果身子再次贴上袁燊,激得她一身轻颤。
“怎么了?”袁燊神色自若地问,声音低醇,透着一股京腔的调调。
江梨只觉得酥到了心口,体内好似有电流炸开般,在骨头里乱窜。
“没,没什么。”
她抬头,只看到男人整个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起来,眸底透着一股灼热的光,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看得她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哪哪都不对劲,好似被烈火烧过一样。
袁燊拿好料酒转身腌制螃蟹,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
他伸手去拿袋子,打算处理剩下那只螃蟹。
啪一声。
袋子掉在了地上,跟里面的螃蟹一起掉出来的足足有十盒避孕套。
有巧克力口味的、草莓口味的、冰凉口味的……
袁燊:……
江梨:……
两人四目相对,都僵在原处。
袁燊简直想杀了小五。
而江梨则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后,她只能硬着头皮,假装若无其事把小盒子捡起来,“六爷,你……这个呆会带走。”
“嗯。”袁燊生硬应了声,继续处理螃蟹。
处理完螃蟹,袁燊离开厨房,剩下的由江梨处理。
刚分开,两人都不着痕迹吐了口气。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江梨陆续上菜。
袁燊坐在与他气场格格不入的简陋小木桌前,看着江梨把红烧鸡翅,炒青菜,粉丝蒸螃蟹,冬瓜排骨汤端出来,有半刻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不用锦衣玉食,不用住在半山别墅,有个看着顺眼的人给自己做饭,挺好的。
两人一起吃饭,江梨除了说声“谢谢”,就一直埋头吃饭。
螃蟹那盘菜,她一直没动。
袁燊拿起一只螃蟹腿,看了江梨一眼:“不喜欢吃螃蟹?海鲜过敏?”
“没。”江梨摇头,面上有几分尴尬。
她总不能说,自己不太会剥螃蟹,怕用嘴巴咬,仪态上不雅观吧。
袁燊似乎看穿她的意思,手劲极大掰开一条蟹腿,剥出完整的蟹肉递了过去。
江梨心脏猛撞了下,觉得跳得有点快。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一顿晚餐。
刚收拾好的时候,忽地邻居来敲门。
“梨子,你在吗?梨子,是我,张阿姨。你爸爸妈妈让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