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方知予抱着脑袋，眼泪打湿脸颊。 姜医生微微蹙眉，把手放到祝清禾背后推了一下，小声问她：“晚上吃药了吗。” “嗯，我看下挂水，地上你别管，我来扫。” 方知予闷哼出声，搂紧她：“你说陪我睡觉的，你骗我，我睡着你就要走了，你不要我了。” 祝清禾轻柔地吻掉她的泪水，看到桌上包装糖盒的长丝带，把它拿过来，一端系在方知予手上，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举起手给她看，和她十指紧扣：“这样我们就系在一起了，你到哪里我到哪里，好不好？” 方知予伏进她的怀里，点一下头。 她悄悄走出病房，祝清禾用糖纸包住药片，哄方知予吃药。 讲了好几个哄睡小故事，祝清禾转头一看，方知予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滴溜溜望着她，目不转睛。 方知予挽住她，摇头：“睡着一秒，和你在一起就少一秒。” 方知予撇嘴：“可是不一定能梦到你。” 她的声音像吹过麦田的清风。 划破黑夜，飞向黎明。 “你有可能梦到我。” “你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说，我爱你。” 她学祝清禾的样子，把丝带系到无名指。 祝清禾倾身和她贴近，额角和她靠在一起，也举起手，用系着丝带的无名指勾住方知予的无名指。 “嗯？” “喜欢，感觉戴上它，就能拥有一辈子。” 方知予转头看她，晶莹的眸子映出祝清禾深情的目光。 祝清禾连忙解释：“钻石小……我的意思是，我刚毕业没存多少钱，只能买得起小钻戒……” “没有钻石也可以。一元店里小孩子戴的那种都可以。” 祝清禾搂着方知予，放平她, 调整枕头和靠枕的角度, 让她睡得更舒服，又检查了一下小腿的抬高垫。 方知予圈紧她的腰：“我睡一会醒了, 你又不在了，怎么办？” 她忽然想到什么, 自言自语道：“诶，万一我起夜怎么办。” 卫生间就在旁边。 方知予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会背过去，不看的。” 这种事情, 哪里能被人看。 即使背过去，有声音, 被人听着也很难…… 第二早方知予比她先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方知予。 睡眼惺忪的祝清禾顿时醒透。 祝清禾连忙起身下床：“我现在去买，还想吃什么？” “好。” 方知予坐起来接住她，托起她的手，低头在丝带勒红的指根吹一吹，仔细地把丝带解开：“慢一点。” 方知予在她掌心蹭了下：“电话就好了，你在外面注意看路。我只要能听到你那边的声音就好。” 看来，方知予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情况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