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祝清禾实在担心她得紧。 祝清禾的手敲下去，落到门板，笃笃几下，房里没应声，她就继续敲，动作很轻，坚持反复七八次后，房门从里面慢慢打开。 方知予重新梳了头发，显然整理过仪容，但缠绕在衣服上的几缕发丝依然掩藏不了她刚才崩溃过的事实。 书桌上的摆件和书都掉在了地上，梳妆台上一片狼藉，一瓶打碎的精华水打湿了昂贵的纯手工地毯。 祝清禾蹲下身，捡起药片吹一吹，用一张卫生纸包起来，和药盒一起放到床头柜，然后收拾书和摆件，到浴室拿魔术拖布，把玻璃碎渣扫走。 方知予抱着自己坐在床边，祝清禾坐到她身旁，试探地在她手臂边缘摸了摸。 “小鱼，对不起。”祝清禾先道歉，声音像一片羽毛，轻得不能再轻，“我看到你以前的微博照片，以为你会和喜欢我陪你吃火锅一样，喜欢我陪你做一些温馨的事情。” 她惹方知予哭了？ 祝清禾放在方知予后背的手不禁颤抖，缓缓地放下，无尽的自责和心疼犹如一条无形的巨蟒用力缠紧她，勒得她无法呼吸。 祝清禾循序渐进：“你不讨厌和我一起过节，对吗？” “你也不讨厌和我做家人一起做的事情，对吗？” “那你就是不想做今天我准备的事……小鱼，是以前中秋发生过什么吗，可不可以告诉我？” 方知予不想说。 可她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方知予难过成这样，会是方知予和父母疏远的原因吗？ 祝清禾把手覆在方知予的手背，她的手好凉，祝清禾希望能传一点热量给她。 手下一空，方知予抽了出去。 祝清禾愣住，大脑里面像是白了一片。 私人空间。 祝清禾点点头。 祝清禾从床边撑起身，柔软的床垫微微回弹，方知予抬头，水润的眼瞳映出祝清禾孤单的背影，眼底的光点黯淡下去。 她低下头，抹一抹眼角，努力修饰带有哭腔的嗓音：“可是我们是恋人啊。” “以前秦子衿的事我没说明白，喜欢你没能早点告白，就是因为我把心里的话藏着不说出来，那时候你还很直接，主动告诉我你喜欢女生，好几次提示我你喜欢我，担心我误会你心里有人当场澄清。” 祝清禾说到最后再也憋不住委屈，抽吸一声，说话断断续续：“我是比你小得多。” “我只知道你不理我，我难受得心脏痛。我看到你躲起来难受，我心脏更痛。” “你如果觉得我现在出去，给你私人空间，你感觉会更好，那我就出去。” 祝清禾在门口停留几秒，房里没有动作，她的心像掉进冰窟窿，合眼滑落一颗泪珠，走出去握把手要关门。 祝清禾咬唇低着头，眼泪不争气地往下吧嗒，方知予从后面搂她，用指尖拂去她的泪水。 祝清禾才不要她哄，倔强地哼唧：“那你要不要跟我说？” 祝清禾胸膛好热。 糟糕，眼泪掉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