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抬眼，手机的自拍镜头里她们两个画着人鱼妆特效。 祝清禾也偏头往她那边，两人的额角轻轻靠在一起。 方知予弯着嘴唇坐起身，从漂浮托盘上拿起一杯蓝色的气泡水：“cheers ” 方知予举着手机，当两只手握着杯子同时进入镜头，她按下快门。 yu：第一次偷攻略。 祝清禾看见了。 方知予是偷的她。 “苗苗。”方知予抬手搭在她光滑的肩膀，水滴蜿蜒地滑过肩胛骨，“我先给你精油按摩，你感受我的手法，然后再帮我，嗯？” 听姐姐的。 泡完温泉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好吃吗？”方知予帮她整理浴袍的腰带。 方知予微笑着低头，开没张开嘴唇，几个人热热闹闹地从温泉大厅走过来。 方知予和祝清禾闻声抬头，陶冶带着公关部的俊男靓女刚泡完公共温泉。 公关部的全是人精：“玩好了玩好了！” 方知予敛去笑容，没什么表情地直视陶冶。 陶冶孤零零地杵在大厅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笑着过来寒暄几句。 “我一下午都在，怎么没看到你们？” 祝清禾：“……” “你们泡得怎么样？” 方知予靠近她的耳朵问：“舒服吗？” 方知予说：“自己告诉陶经理。” 陶冶听出来了，方知予让祝清禾叫她陶经理，不是陶冶姐。 什么叫我们泡得很舒服。祝清禾你脸也太红了吧。 方知予：“私汤。” 大厅僻静的角落。 “她是成年人。你想说什么？” 陶冶你了几声，眼神难以置信：“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你个lsp。” 方知予站在原地，脑子里过了几遍陶冶说的最后三个字。 “姐姐，还吃雪糕吗？” “吃。”方知予咬了一小口雪糕，还给她，不自信地问，“苗苗，你和我相处有时候会觉得讨厌吗？” 方知予莞尔，和她牵手：“走吧，换了衣服吃晚饭。” 山间的清风吹得格外凉爽，鱼嫩米香，祝清禾一口气吃了两碗。 第三次响铃，方知予说：“你接一下吧，应该是真有事找你。” 祝清禾接通电话，对面是播音腔的普通话：“你好，我是福寿保险的业务经理。” “你的父亲于八月九日申请全额取出你的重疾险，需要你本人到我司确认签字——” “申请人是不是叫祝伟？” 祝清禾挂断电话，坐下后一语不发，目光没有聚焦。 栈道下的河水哗啦流着。 方知予搂住她，把她的头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