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此起彼伏，江羡寒给季裴把口罩戴紧，扶着她一起排队。季裴烧得迷迷糊糊，看着前面排队的人，问：ldquo江羡寒，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啊？rdquo江羡寒凑到她耳边，小声说：ldquo排队抽血。rdquoldquo抽血？嗷helliphelliprdquo季裴依旧半阖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震惊t道：ldquo什么？抽血！抽谁的血？rdquo实习医生已经开始喊了：ldquo下一位。rdquo季裴哭丧着脸，坐在椅子上，江羡寒站在她身后，帮她脱掉一只袖子，然后把里面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了白皙的手臂。ldquo呜呜呜helliphellip我不要抽血helliphelliprdquo她一边哭着一边把脸往江羡寒怀里埋，身后排着队的人见状纷纷探出头吃瓜，有几个害怕的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江羡寒摸着季裴的头，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ldquo乖，把眼睛闭上，不疼的。rdquo她这一哭，连准备上手扎针的实习生都有些犹豫了，她原本就是来实习的，扎针技术远没有那么熟练。江羡寒扶着季裴的手臂，让她把手伸出来放在台面上，轻声地和这个看着一脸紧张的实习生说：ldquo没关系，你扎吧，她瘦，皮肤薄，血管很好找。rdquo实习生点了好几个头，戴上手套，握着季裴的手臂扎上止血带，血管不用摸直接就能看出来，一条鼓起的淡青色血管。季裴整张脸都埋在江羡寒怀里，江羡寒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紧张地看着实习生进针。冰冷的针尖扎进去的那一瞬间，江羡寒也跟着痛了一下。季裴的身体小幅度地抖了一下，接着就安安静静地趴在江羡寒怀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血抽完了，实习生拿棉球摁在季裴手臂的针眼上，跟江羡寒说：ldquo棉球一定要按紧一点，按个五分钟左右，不出血就可以拿掉了。rdquo江羡寒抱着季裴从边上走，点了点头说：ldquo谢谢。rdquo季裴还抱着江羡寒抽抽嗒嗒的，虽然刚才也不是很疼，但是她一闻到江羡寒身上的味道，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她每次体检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抽血的，还从来没哭过，也没害怕过。为什么抱着江羡寒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太没出息了。江羡寒拿出纸巾，擦了擦季裴眼角的泪水，帮她整理好被蹭歪的口罩，又摸了摸她的头发。ldquo还疼吗？rdquo季裴摇摇头，见江羡寒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手臂上，委屈巴巴地说：ldquo这个人给我扎的好疼啊。rdquo江羡寒笑了笑，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ldquo我看她工牌上写的是实习生，估计看到你掉眼泪有些紧张了。rdquo她看了一眼取报告的机器，说：ldquo再等个十几分钟，检验报告就出来了，我们等会儿去挂个水，很快就退烧了。rdquoldquo挂水？rdquo季裴张大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ldquo还要挂水？我不打针！我要回家！rdquoldquo乖。rdquo江羡寒单手搂着挣扎的季裴，一只手还按着棉球，总觉得怀里是一只不让她抱，害怕被绝育的小猫，一听到打针吓得毛都炸开了。ldquo你刚才听医生说什么了？她说你烧到四十一度，光吃药不行，最好是去挂水，要不然你这烧退不下来。rdquo见季裴嘴唇烧得干干的，江羡寒让她坐在这里等着，她走到接热水的地方，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重新回到座位上。ldquo来，喝口水润润嗓子，你的嘴都干得起皮了。rdquo季裴就着江羡寒的手，小口小口喝完了那杯温开水。江羡寒觉得季裴生病后迷迷糊糊的模样，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轻声细语地哄一哄就好了，马上就变得听话得很。这一点也跟猫猫的习性很相似，至少她家里那两只ldquo黑白双煞rdquo差不多性格。季裴喝完一杯水，江羡寒让她把袖子拉上去，看看她手臂上的针眼情况。微微有些发青，不过也很正常。江羡寒把季裴的袖子轻轻放下去，凑到她耳边说：ldquo等会儿我们在急诊挂水，里面有床可以睡，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回家。rdquo季裴抱着江羡寒的腰，侧脸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说：ldquo这里病人太多了，好多病毒，你回家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rdquoldquo说什么呢？rdquo江羡寒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季裴的下巴，笑着说：ldquo傻瓜一样，还真是烧傻了。rdquo江羡寒又忍不住问：ldquo你是不是很久都没生过病了？rdquo季裴想了一下，点点头：ldquo今年好像没生过病，除了体检之外，我就没来过医院。rdquo说完，季裴就在江羡寒颈窝蹭了蹭，闷声说：ldquo我可害怕来医院了，小时候每次来都是来打针的，打屁股真的好疼，扎手背也疼，而且还不能动。rdquo季裴想起这个，顿时就对打手背产生了心理阴影。ldquo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妈过来陪我挂水，结果她跟我一起睡着了，那个管子里的血都快升到瓶子里了，还是隔壁一个阿姨看见赶紧叫醒了她。rdquo季裴在江羡寒面前比划着，把手举得高高的，说：ldquo你不知道那血多得吓死人了！rdquo江羡寒抿着嘴角，两只手扶着季裴的腰让她坐下来。ldquo嗯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你身边看着，等会儿我们挂水，我绝对不会睡觉的，你就放心好了，别怕啊。rdquo排在季裴她们前面的那对小情侣已经取完报告了，江羡寒让季裴坐在这里，她过去取报告。季裴也跟着站了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加粘人。ldquo我要跟着你，你走到哪儿我都要跟着。rdquo江羡寒一脸无奈，挽着季裴的手臂，害怕她看不清脚下，被自己的脚给绊倒。取完报告，江羡寒看了一下单子，正往三诊室走，结果正好碰见拿着保温杯出来接水的薛清芳。薛清芳见到这两个人忍不住说：ldquo怎么了，你的小心肝儿也生病了？rdquo江羡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ldquo今天玩累了，还在鬼屋被吓了那么长时间helliphelliprdquo薛清芳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憔悴的季裴，想了两秒说：ldquo恐伤肾啊。rdquo江羡寒翻了个白眼，拿着报告进了三号诊室，薛清芳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坐诊的女医生看到薛清芳，笑着点了点头：ldquo薛主任。rdquo薛清芳笑了笑，站在门边看着这对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的小情侣，说：ldquo烧了多少度啊？脸看着这么红。rdquo女医生看了一下问诊记录，说：ldquo四十度五，我再给她量一下。rdquo季裴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江羡寒摸了一下，这条退热贴也已经变热了。耳温枪轻轻的ldquo滴rdquo了一声，女医生拿出来一看，还是四十度，不过好歹比刚才降了零点五度。ldquo降到四十度了。rdquo薛清芳叹了一口气：ldquo体温怎么这么高，不打针挂水是不行了啊，光吃药退不下去。rdquo季裴一听到打针挂水脸色就变了，耷拉着一张脸情绪低落，然后又把脸埋进江羡寒的胸口，哽咽了两声。此刻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也根本顾不得周围其他人的眼神了，抱着江羡寒不肯松手，喉咙里还发出沙哑微弱的声音。ldquo老婆，求求你了，我不想打针。rdquo女医生捏鼠标的手一顿，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稍微往边上挪了挪身体，一边看病历一边侧着耳朵。江羡寒摸了摸季裴的脑袋，说：ldquo不行，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吗，有我在这里陪你，别怕。rdquo薛清芳捂着嘴偷笑，朝着女医生抬起下巴，笑着说：ldquo既然来都来了，悠悠你现在就开药吧，等会儿让她来急诊挂水，我给你找个手快的扎针，保证一点都不疼。rdquo季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薛清芳，小声的嗯了一下，点点头。ldquo谢谢薛医生。rdquo薛清芳领着两个人来到急诊，拿着单子跟走过来的护士说了一声，特意把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女护士叫了出来。她笑着跟季裴和江羡寒说：ldquo这位何护士，在医院工作八年了，扎针手法娴熟，曾经代表我院参加过不少职业技能大赛，扎针从来没有失败过，你们就放心吧。rdquo江羡寒让季裴躺在床上，把医生刚开的单子递给她，转过头站在季裴身边，说：ldquo别怕啊，你刚才都听薛医生说了，这个何护士很厉害的，肯定不会比抽血还疼。rdquo季裴很少打针，她害怕针尖之类的东西，在看见急诊那个超大超粗留置针的那一瞬间，差点从床上弹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