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只能灰溜溜地从这个旅店里面搬出去,但问题更大。找不到合适的容身之地,两个人又相互埋怨了半天,最后才想着在一个地铁站里对付一宿。 地痞叼着自己嘴巴上的烟,气势汹汹地和他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让他赶快滚远一点。 最后他们随便找了个有屋檐的地方待着,就这样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乌青了,身上也被冻得直发抖。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就从勉强能过,最后到了几乎快要过不下去了。 紧接着他们发现了更加尴尬的事情,因为临近春节,连一张回家的票都买不到。 原本以为换了一个旅店就会让他们接着在里面住了,毕竟他们被拉去法院的事情又没有人知道,是没想到这些旅店看了他们的脸竟然愿意接他们进去住。 “难道是过年了?怎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江母在寒风里面越加的焦虑,他们只能在一旁的商场里面蹭暖气,“真的就这么倒霉?” 最后江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今天晚上不会又在外面过吧?” 连续两天的疲劳和惊吓,让江母快要崩溃了,她坐在原地崩溃大哭了起来:“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外地人,这么大的一个京城,我不相信连个旅店都没有地方住的!” 江母听了这句话,此刻的哭声才戛然而止。 对方的那身打扮看起来的确是他们招惹不起的样子。 但是那个旅店老板先一步拉住了他:“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怕再跟你们说两句。” “!”原本已经满腔的怒火在听了这句话之后迅速熄灭,江母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于是他们再一次度过了饥寒交迫的一天,这次他们就是连带有遮挡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更别说是想要在地下通道里面蹭个暖气了。 她忽然连哭都不敢哭了。 似乎在这一秒,她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样子。 这个世界很大,大得有许多她根本弄不清楚的人。不要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厉害的人如过江之鲫。 江父也是如此,他动了动自己快要冻僵的脚,在刚才恍惚的一秒里,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也是一样抱着江母忽然就哭了起来:“我们回去,我们快回去!” 可惜他们想得很好,在春运期间的车票,他们也差不多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买到。 他们这辈子都会后悔当初来到京城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