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瑾被吓了一跳,惊讶地转过头去看。 “陶致?”江瑜瑾眨了眨眼睛,很快认出了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住在那个小小院落里的事,只是刚刚过去两个月,但是对他而言,那是他迫不及待想忘记的人和事,他没有获得多少温情,于是连那时候的人也一个都不想再见到了。 哪怕对方和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关系,江瑜瑾也只能勉力地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容,让自己那些身体上的不适消退一些。 陶致是之前江瑜瑾的同学,江瑜瑾很难说是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过去的日子对于他来讲绝大部分都是阴郁沉闷,他想要和过去切割,自然也不想遇到过去的人。 江家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吸血虫,肥大贪婪,时时刻刻地趴在他的身上,用最愚蠢也是最干脆的方法,把他的每一丝骨髓都吸吮,榨干。 江瑜瑾笑不出来,但是他向来和陶致没有什么牵扯,也不想把自己对江家的郁气发泄到对方身上,只能垂着眼说:“我在这里上学的事,麻烦你不要告诉我家里。” 他的嘴角一勾,这么多年来终于第一次在江瑜瑾的面前占据优势,瞬间高人一等的快乐便涌上了他头颅。 他忽然明白,自己根本用不到什么照片来威胁,对方最害怕的就是他的那对父母,以及每天都在享受着江瑜瑾带来的便利而不自知的江宝。 他兴奋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尽量不要让自己兴奋到发抖,他强行揽着江瑜瑾的肩膀,一路带着对方往京科大的校园内去:“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你拜托我的事,我当然会答应啦!” “那个姓蔡的人家要管伯父伯母要六万块钱,吵得特别大声,我们家在旁边都听到了。” 分明是格外开朗的语气,但是此刻恶意已然蔓延,江瑜瑾的胃部再一次抽痛,不祥的预感渐渐地袭上了他的大脑。 “当然,不想让我告诉伯父伯母这件事情也很简单。”很快毒蛇立刻露出了自己的毒牙,陶致继续说,“我来经常之前还不知道这里的消费竟然高到这种地步,但是我之前遇到你,感觉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我不管你,但是如果你能给我打点钱的话那就最好了。” “对了,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这样有事情找你的时候,我也好给你发消息。” 他细细地认真打量着陶致的脸。 这么算下来,他认识陶致已经超过十二年的时间了,对方的成绩不差,而且向来表现得格外乖巧,从小到大都分外受到老师的喜欢。 但是就在刚才,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对方。 “你误会了,那是我的朋友。”江瑜瑾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停摆,片刻之后,竟然只能机械性地说出这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