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打开其中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文砚修自己的奖状，作业本试卷之类的，另一个箱子则是一些日常用品，用过的杯子、陈旧的课外书、初高中校服等等。 舅母说：“好像还少了一个箱子，我找不到了。” “对对对，那个箱子他平时带回宿舍的，只有寒暑假回来才拿回家，我这次收拾愣是没看见。” “可以的。” “没有了，砚修喜欢拿箱子装东西，他刚搬过来的时候也就这么几个箱子，都是他妈买的。” 沈让问：“她为什么不回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妈妈。” 舅母也坐下，脸上终于是流露出昨晚那样为难的表情，接着又慢慢的回忆往事：“我姐她是未婚先孕，那男的早就跑了，你也知道咱们那个时候这种事真是很丢人的。后来砚修生下来，在国内干了十几年都发展不起来，才被人介绍去了澳洲，砚修就放在我这里了。你还别说，她赚的挺多的，风生水起呢，每个月寄好多钱回来。” 沈让不感到意外，文砚修现在的性子就这么受欢迎，性格温柔，待人真诚，他不免得想起林素这个学生。 沈让觉得自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本来打算中考完就说，结果忘了，高一，高二，高三他妈就去世了，他知道了，不过失忆那件事，我是在他高考完才告诉他的。” 怪不得那天清明，文砚修会说过不去，根本不是买张机票的事，因为是真的过不去，他妈妈早就把他忘掉了，到死都没记起来。 “有什么好打开的，那账号的内容全是她澳洲那边家人的照片，没什么好看的。” 甚至还存了念想，打算高考完就买机票过去见她最后一面，让文砚修彻底崩溃了防线，是因为他妈妈失忆了这件事。 沈让有些呼吸不上，抽出烟条：“介意吗？” 烟条快速燃烧，只剩下一半，沈让问：“他后来好了吗？” “都读大学了，应该挺好的，而且……”舅母认为自己的直觉可准了，“我觉得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好的这么快。” 沈让目光很深远，哑着嗓子：“他没有。” 文砚修被迫跟他抱了一下：“你们下班了吗？” “没关系，我上楼等他。” “小林，你家老大哪里去了，他的车也没开来。”方南嘉心想，搞什么，沈让今天这么神秘。 “他开了公司的车。”小林其实也不清楚：“好像去了严华路那边。” “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