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坐在一旁，连声附和道：“听你蓉姐的。”沈明扁了扁嘴，委屈道：“可是唐悠闲不是坏人呀！我们就是下棋，又没干什么……”沈蓉若有所思道：“她叫唐悠闲是吗？”沈明：“……”“你刚才说，她是二妹的丫鬟？”沈明：“……”沈蓉回头，对大夫人道：“母亲，你还记得这丫鬟是什么时候进府里的？”大夫人凝神思索：“我没听过这个名字。”进了沈府的丫头都会登记在册，更何况是这种跟在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管事的带人进来，都要带她面前过过眼的。大夫人叫来管事询问，管事愣了一下，看着大夫人欲言又止。大夫人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管事娘子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府里虽然没有一个叫唐悠闲的丫鬟，但却有个叫唐悠闲的姨娘。”大夫人脸色一僵，死死掐住手腕上的佛珠，牙咬切齿道：“又是老爷带回来的？”管事娘子觑着她的脸色，越发小心翼翼道：“前阵子，老爷去陈府看戏，在戏班子里见到了这个唐悠闲，老爷当时就被她迷住了，后来就把她带回了府里，直接给了姨娘的名分。老爷事忙，人是带回来了，却还没来及办婚事。”“前几天，那姨娘说要去外面逛逛，不知怎的就落了水，当时二小姐也在。”“二小姐非说九姨娘偷了她的玉佩，不找着玉佩，就不放人。”“荒唐！”大夫人将手上的佛珠扔在地上，“一个姨娘，不好好待在自己院子里，乱跑什么？还跟二丫头扯上关系！老爷也真是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带个戏子回来！”说着说着，大夫人就急喘起来，脸色煞白。沈蓉见状忙道：“赶紧去拿药！”丫鬟们慌慌张张地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拿着药回来。沈明被吓到了，带着哭腔说道：“母亲，您没事吧？”大夫人服了药，又灌了一口水，才勉强缓过来：“死不了。”沈蓉端详一下大夫人的脸色，温声道：“母亲好好休息，九姨娘和小妹的事情，我来处理。”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欣慰道：“你办事向来妥帖，那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父亲那里，我替你顶着，人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意思。”沈蓉手指微微一顿，面不改色说了一声是。然后，她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明，稍稍拔高声调：“还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和我一起去找人。”沈明闻言顿时从地上爬起来，想说什么，对上沈蓉的目光，又立即缩了缩脖子。沈蓉转身就朝院子里走，沈明亦趋亦步跟着。“等等，大姐，这好像不是去二姐那里的方向啊？”“怎么，你还真想让我把人打死？”沈蓉挑眉道。“什么打死？”沈明瞪大眼睛，蓦地反应过来，吓了一跳，慌忙张开手挡在沈蓉跟前，“大姐你别打她！”“让开。”沈蓉淡淡道。“我不让！你要是非要打死她，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爬过去！”沈明大义凛然道。沈蓉：“……”沈蓉长叹一声：“就在这里也行。”沈明：“？”“我记得当年离开的时候，给你布置了功课。如今我回来，也是时候考教考教你了。”沈明：“？？？”唐悠闲还在琢磨该如何见沈蓉的时候，却不知道沈蓉早因为沈明的关系，把她惦记上了。此时此刻，沈明拿着书，痛苦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眼木然，表情惨淡，显然人在这里，心早就飞出去了。沈蓉见状，不由摇摇头。丫鬟春红偷笑道：“大小姐，您何必拘着三小姐，三小姐年纪还小呢。”“十二岁，不小了。”沈蓉道，“有些穷苦人家的女儿，早就上过战场。如今局势混乱，风雨飘摇，也不知道我们沈家生意，能做到几时去。”春红道：“有大小姐您在，我们沈家一定不会有事的。”沈蓉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朝门外走去。春红忙跟上去：“小姐您去哪儿？”沈蓉道：“给小妹做碟桂花糕，再给母亲炖碗鸡汤。”春红笑道：“我就知道，大小姐您最心软。”沈蓉笑了笑，没回答，一主一仆走入小厨房。这小厨房是专为府里的太太们建的，平常除了几个切菜的小工，没有什么人。沈蓉离家留学几年，培养了自己的好手艺，花了片刻功夫，就做好糕点和鸡汤。“这桂花糕你给小明端去。鸡汤我自己来。”沈蓉吩咐道。春红笑着应了一声，端着糕点走出厨房。沈蓉去解围裙的时候，唐悠闲挎着菜篮子，旁骛无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桌上的鸡汤搁进自己的篮子里。然后慢悠悠地往厨房门口走去。沈蓉解开围裙一扭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面露疑惑。切菜的小工小心地指了指门口，他们人微言轻，可不敢得罪太太们。沈蓉眉头一皱，迈开步子就追出门去。唐悠闲还没走出几丈远，就被沈蓉抓住了胳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