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搓了搓手，兴奋道：“那行，咱们先从海报开始。”刘导完全进入工作状态，甚至忘记了身后还站着两位大老板，拿着喇叭，激动地对着摄像机前的两人喊道：“怎么又离那么远呐！小灵！说你呢！你要面对面对着唐小姐，然后搂住她的腰！”顾九灵默默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目光挪到唐悠闲那光彩照人的脸上，顿了顿，低声道：“失礼了。”唐悠闲勾了勾唇，仰头看她，见顾九灵仿佛被大理石雕刻的俊美容颜，被眼线勾勒得妩媚的双眸微微弯起，轻声回答她：“彼此彼此。”大概是妆容的关系，现在的顾九灵让人觉得有些雌雄莫辨的同时，又显得十分庄严肃穆。这八成是契合了传说之中天使是没有性别的这一特征。唐悠闲暗暗想着，感觉到顾九灵的手指徐徐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刘导的大嗓门立刻响了起来，不满道：“让你搂着她！你把手放在人家肩膀上干什么！你当这是小学生排排坐呢！重来重来！”顾九灵眼睫颤了颤，尴尬道：“抱歉。”唐悠闲勾了勾唇：“没事。”顾九灵深吸一口气，抬手搂住唐悠闲的腰，身体看似和唐悠闲贴近，但其实只有长袍上挺括的材质与对方的衣物碰触。刘导眯着眼审视着，大声喊道：“顾九灵，你这搂得也太僵硬了！要表现出深情款款，懂不懂？”顾九灵眉头微皱，重新调整了姿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投入。刘导在显示器前看了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不够满意，只能放下对讲机，上前给顾九灵讲戏。她和顾九灵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头一回看到顾九灵有这么不在状态的时候。刘导站在顾九灵身旁，往前一望，忽然明白了。沈明芝和沈如意两个顶头上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这儿。刘导顿时恍然大悟，沉默了一会儿，硬着头皮上前对沈明芝道：“沈总，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沈明芝望着站在聚光灯下，显得漂亮得不似真人的唐悠闲，默默移开目光道：“什么要求？”刘导搓着手道：“沈总您难得给我介绍了这么一个好的苗子，我也想把片子拍好。但是……”她斟酌道：“但现在演员好像因为您二位的关注，有点压力，放不开。所以我想，两位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沈明芝沉默。沈如意则不高兴道：“凭什么叫我们回避啊？这广告里面难不成还有什么亲密戏吗？”沈如意咄咄逼人道：“有接吻镜头？”刘导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那倒没有。”沈如意还没松口气，就听刘导又道：“就是有一个小灵亲吻唐小姐额头的镜头。”沈如意眯起眼睛：“刘导，你大概不知道唐悠闲和我是什么关系吧？她是我未婚妻。你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别人亲额头，这不合适吧？”刘导一脸无奈，解释道：“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个镜头，为了营造温馨的氛围，真的很需要啊。”沈如意顿了顿，勉强道：“非拍这个镜头也行，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AI换脸吗？你先找个替身……”这时，一直沉默的沈明芝开口了：“沈经理，别闹。让导演按照原计划拍摄。”沈如意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明芝，张嘴要反驳。沈明芝神色平静：“这是工作，别感情用事。”沈如意看了会儿唐悠闲，又瞥了眼不容商量的沈明芝，暗暗啧了一声：“行吧。”终于把两个大佛送走，刘导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汗，回到片场。刘导看向镜头里的两人，张嘴道：“好了，咱们继续！刚才那一段不算，重新来。小灵，唐小姐，你们俩放松点，别紧张，就当旁边没人，按照咱们之前说的来。”顾九灵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拥住唐悠闲的腰，然后垂眸，俯视唐悠闲的脸。唐悠闲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黑眸明亮，星光点点。顾九灵微微一怔，心中瞬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从未在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到如此纯粹而炽热的光芒，仿佛能将人内心深处的坚冰悄然融化。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唐悠闲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理智又让她迅速回过神来。她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卡！小灵，你怎么回事？”刘导不满的声音在片场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顾九灵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忙道歉：“对不起，刘导，我刚刚有点走神了。”刘导皱着眉头，大声说道：“你集中精力！再来一次，都给我打起精神！”顾九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出错。唐悠闲则微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两人重新调整状态，准备再次开拍。这一次，顾九灵没再看唐悠闲的脸，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前，率先闭上眼睛。然后垂首，温软的嘴唇贴上唐悠闲的额头。刘导盯着镜头，摩挲着下巴沉吟，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不得不将顾九灵叫过来。顾九灵看着刘导：“导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