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昙伸手,点点头,“我自己穿。”
燕琛不放心,没提要走。
纪昙多看了燕琛一眼,然后发现自己不是被燕琛盯着穿不上,而是自己真的无法完成这高难度动作。
纪昙因为自不了迁怒,不高兴地看着燕琛。
燕琛似乎早有预料,见纪昙没有执拗地非要自己穿上松了口气,半蹲下去,眉骨微微抬起瞳眸深邃,“扶着我,我帮你。”
纪昙泄气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扶着燕琛的肩膀,宛若布偶娃娃任由燕琛照顾。
“没关系,我照顾过许多和你一样没穿衣服的。”燕琛掠过纪昙红得滴血耳尖,解围道:“不用不好意思。”
纪昙蜷缩的脚趾终于在赤身忄果体自己穿好衣服后放松,闻言追问了句,“都有谁?”
纪昙以为燕琛的照顾大约是给婴幼儿洗澡或者给卧床老人清,不穿衣服的也只有这两类人。
没想到,燕琛思考片刻道:“全身剃毛的小狗。”
纪昙瞪了燕琛一眼,自己扶着输液杆出去。
怎么又生气了?
他不是照顾得很好吗?
燕琛不解皱眉跟了上去,“你要吃饭吗?你手不适合动,我喂你行不行?”
纪昙坐在餐椅上,视线探究,“我跟你很熟吗?我不要你照顾我。”
燕琛完全没有边界感,纪昙很不喜欢这样。
燕琛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还在认真回答纪昙的问题,“苏辞镜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照顾好朋友的男朋友或者完成好朋友的嘱托,是应该的,纪昙自动补充着燕琛的意思。
可纪昙不大相信,还刺了燕琛心口一刀,有点娇纵任性,皱眉道:“苏辞镜没有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他说我最重要。”
燕琛听了面不改色,情绪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那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燕琛唇角平直,“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纪昙忽然就说不出话了,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对燕琛。
他没说谎。
苏辞镜确实把他放在第一位。
但是…他不应该这么说话。
纪昙恹恹地趴在桌子上,难得愧疚。
燕琛好像对被伤害这种情绪很不敏感,已经拿起勺子搅了搅肉粥散热,舀起一勺喂给纪昙,还是把自己放在低位的语气,“你坐起来吃饭好不好,要不然胃会不舒服。”
纪昙勉强坐好,张口乖乖吃着燕琛喂过来的饭。
燕琛不知道纪昙怎么突然听话起来,还是松了口气。
要是纪昙一直这样就好了。
纪昙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摇摇头不肯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