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温水被送上来,周赦推到纪昙面前,“把外面那件脱了,这里空调已经运行了。”
难怪纪昙觉得一进来更热了。
纪昙喝了两口温水补充水分,纤白的手指抓住蓝色卫衣的衣摆,春柳般柔韧的腰肢弓身,厚重的加绒卫衣顺利从纪昙轻薄的脊背脱下。
周赦被纪昙清雪般透白的皮肤晃了眼,宛若玉瓷上面最糯软的釉,让人觉得唇齿轻轻抿了抿就会浮现痕迹,品沁到鲜甜的汁水。
周赦手指一紧,抓起旁边的薄毯,大跨步到纪昙眼前将人紧密而周全地围裹起来。
“你管你穿的老头衫叫做多穿了层衣服?”光洁裸露的两个胳膊就不用说,背心透得都能看到肉了。
周赦眉头死紧。
纪昙不老实地奋力挣扎,试图让周赦看清,“什么老头衫,怎么这么难听?我穿的是汗衫。”
并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周赦握住纪昙汗涔涔的温软小臂强硬地给他塞回茧子里,“消停点儿,忽热忽冷容易感冒。”
纪昙不高兴地反抓住周赦的手指,“我不冷,裹毯子很难受。”
周赦的手指被纪昙柔腻的掌心包裹着,一下没挣开,“…那也不行。”
“松手。”周赦晃晃被纪昙攥着的手指,“隔壁有卖男装的。”
纪昙慢慢松手,试探道:“你能给我买吗?”
周赦敛眉,眸光凝在纪昙有商有量的脸上。
纪昙看周赦脸色不太好,小声为自己占便宜的行为辩解道:“我这个月的零花钱花完了,买不了衣服。”
周赦终于察觉出纪昙身上哪里不对劲儿了。
“你认出我了?”罕见的,纪昙第一次认出他是周赦。
纪昙点点头,“认出了。”
纪昙指着周赦半袖下方胳膊斑驳鲜呈的红痕,“我抓的,印子还没消。”
周赦下意识低头,扫过还残余几道浅浅痕迹的手臂,心头被古怪占据,纪昙连他和周文柏都分不清,却可以一眼认出被他制造出来的这么浅的印子。
周赦意味不明道:“你这眼神,瞎的时候真瞎,好的时候可以媲美周文柏。”
纪昙听着不像是好话。
“你还有零花钱?”纪昙这个词用得很奇怪,一般是长辈给晚辈,而纪瑗已经去世了。
周赦问:“谁给你的,周文柏?”
“妈妈定的。”纪昙老老实实道:“妈妈不让我乱用遗产,每个月只能花五千。”
纪瑗很严格安排纪昙生活,她怕纪昙生活得不到保障,又怕纪昙被别人把钱骗光或者花钱大手大脚。
纪瑗雇佣专门的人打自己的遗产,别墅的各种支出不用纪昙操心,佣人也会有人按时支付工资,学业费用纪瑗也预留出来。
五千块钱就只是纪昙的零花。
纪昙很听话,纪瑗让他每个月只能用五千,纪昙一分都不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