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墨:过来。
田阮:哦。
田阮抱着三本书籍去管理员那里登记,管理员是个面容忠厚慈和的中年女人,她认出了他,笑道:“这世上有三样东西不会被辜负,你知道是哪三样吗?”
“哪三样?”田阮不明所以。
“真情,知识,努力。”管理员语气柔和,“你付出的感情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身边;你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在你的血肉,谁也抢不走;而你的努力,不是没有回报,只是有时候阴差阳错不到时候。”
田阮点点头,“老师说的对,受益匪浅。”
管理员摆手,“我可不是什么老师,只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中年女人罢了。”
田阮却说:“人生处处良师益友,授予我知识的,便是老师;给予我善意的,便是朋友。”
短短几句话,田阮豁然开朗,没错,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不必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朗朗乾坤,日月昭昭,这个世界还能没了法度,没了真理?
图书馆的书可以借一个月再还,田阮算算时间,那时候正好开学。
经过教学楼,一个黑皮男生呲溜蹿出来,鬼哭狼嚎:“田阮!你被冤枉了!!”
田阮刹住脚,看汪玮奇脚下溜着滑板冲过来,身子往旁边一躲,汪玮奇就蹿了过去,和走廊欧式柱子来了个亲密拥吻。
汪玮奇:“……”
田阮扭头看:“你干嘛?”
汪玮奇和柱子难舍难分,仿佛那是他最亲密的恋人,只有脑袋能动,他转过脸,鼻血直流,眼泪哗哗:“好兄弟,我相信你没有嗑药。”
田阮:“……但你看着像嗑药的样子。”
汪玮奇捂着鼻子,嗷嗷叫着跑向校医室:“校医姐姐救我~”
田阮实在不知汪玮奇到底是干嘛的,“抽风了?”
他一头雾水地去了校长室,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是李校长温文儒雅的声音。
田阮拧开门把手进去,“校长好,胡主任好,虞先生好。”
胡主任山羊胡翘起,上来就拍马屁:“这孩子多么有礼貌,脾性多么温良,而且这脸长得也漂亮,都说相由心生,田阮就是一个温柔敦厚、谦恭有礼的好孩子啊。”
虞惊墨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问田阮:“你说呢?”
田阮:“……”他能怎么说,尴尬。
李校长招手,“坐下再说。”
田阮乖乖地坐在虞惊墨身边,说:“谢谢胡主任的认可。”
胡主任笑得露出十六颗牙齿:“不用谢,我就是个实在人。”
田阮只是笑笑。
李校长道:“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这种谣言对你一个学生的伤害是不小的。你放心,只要结果出来,制造的谣言的人定然严惩不贷。”
田阮想了想说:“我不想知道那人是谁,该怎么做按德音的校规来就好。”
李校长不可思议地问:“就这样?”
“嗯。”田阮点头,“我也算日行一善。”
李校长对虞惊墨笑道:“田阮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虞惊墨:“嗯。”
田阮:“不要夸了,再夸我就飘了。”
大家笑起来。
这也是田阮想通了,不然他还真能干出“严惩不贷”的事。现在田阮只想安安心心过一个寒假,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
从校长室出来,田阮为了避人耳目,不敢和虞惊墨走一起。
虞惊墨高大峻拔的身影在前方,田阮落后三四米。此时已经中午,虞惊墨接他去吃佛跳墙。
田阮走着就开始分神,步伐慢了许多,而当他回神,前面的虞惊墨还是不远不近的,步调跟着田阮慢下来。
周遭不时掠过朝气蓬勃的脸庞,无数双眼睛或惊艳或惧怕地看着虞惊墨走过。
田阮走在走廊、花树、大道的光影交错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虞惊墨的背影,像一个追逐大人步伐的孩童。
虞惊墨身形缓缓定住,回首看了他一眼,嗓音沉而柔:“这里没人了。”
田阮蓦然回神,此刻如同那千千万万的青春少年,奔向自己的恋人。
虞惊墨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他的手。
田阮与之十指相扣,掌心被温暖牢牢地包裹,快意地弯起眼睛:“虞先生,我真喜欢你。”
虞惊墨侧眸看向身边的青年,手指又紧了紧,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你。”
世上独一无二的虞惊墨,也许口头不会多作表达,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妥帖地安抚着田阮。有他在,好像世上没有任何可以忧虑的事。
虞惊墨轻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但我也是真喜欢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