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别欺负我傻,我肯定会被遣送回国的。”
毛七盯他一眼,“前提是你能走出这个公园。”
大壮不玩了,尽职尽责当个保镖,忽而牛眼一瞪,“靠,那什么?”
毛七往后一瞥,十七八个穿着德音冬令营衣服的少年少女吭哧吭哧往这边走来。
领头的老师喊口号:“同学们再坚持一下,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大壮:“怎么到处都有他们?”
毛七拿出手机打电话:“先生夫人,德音的学生也来了,大概在一百米开外。”
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须臾传来虞惊墨一如既往冷静淡漠的嗓音:“知道了。”
脱了鞋袜,正坐在大石头上玩水的田阮:“……”
虞惊墨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朝田阮伸出,“走吧。”
田阮抓住虞惊墨的手,纳闷地站起来,“难道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德音,哪里都能遇到同学?”
青年白嫩嫩的脚丫还湿着,于是虞惊墨单手将他抱起来,还是抱小孩的姿势,“先找个地方躲躲。”
走了几十米,小道两旁草木葳蕤,确实是个好的藏身地,但不知道有没有蛇,没必要去冒险。
田阮扭头看到德音的学生赶来,吓得从虞惊墨身上跳下来,光着脚就跑。
虞惊墨追去:“慢点。”
德音学生原本累得呼哧喘气,但见前方还有人能跑,顿时热血上头:“只要超过前面那两人,就可以休息!”
于是大家一鼓作气,甩着膀子跑起来,将保镖丢在后面。
毛七:“先生夫人,他们离你们只有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了……”
田阮如有一团火在屁股后面烧,怒道:“怎么不拦着?!”
毛七:“我们没有理由阻拦。”
难道要说前方有一对不想掉马的夫夫,让他们不要过去,这样更可疑。
毛七催命似的:“二十五米,二十米,十米了。”
田阮不敢回头,撒着脚丫子狂奔,很快将虞惊墨,将德音学生和保镖全都甩在身后,始终保持十几米的距离。
就这么跑酷似的你追我赶跑了半小时——
德音学生崩溃了,一个个牛喘躺倒在地,脸颊憋得紫胀,不知是要累死,还是要气死,他爸的前面的人怎么像鬼影一样,怎么也追不上??
关键是,当他们停下,前面的人也停下了,那背影充满了“嘲讽”。
但其实田阮也要累死了,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嗓子眼破风箱似的拉着疼,整个人摇摇欲坠——
坠入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田阮彻底瘫软,额上细汗淋漓,像脱水的鱼,动弹不了一点,“虞先生……”
虞惊墨给他喂了一口矿泉水,“歇歇气。”
对比田阮还有个人靠着,后面躺倒一片的德音学生再次感到了一万点暴击,一男生悲愤:“原来他们、他们是情侣……怪不得体力那么好。”
“情侣为什么体力好?”
“呵呵,天天晚上体力锻炼,能不好吗?”
“……”
老师拿树枝敲那男生:“就你什么都懂,净不学好。海朝你教育教育他,老师我实在没力气。”
躺在虞惊墨怀里的田阮竖起耳朵,海朝也来了?
天哪,更社死了。
海朝怎么可能不认识虞惊墨和他?
“我也没力气。”海朝淡淡地说,无语地朝前方看了一眼,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蜜月度成马拉松的。
还是山地版的马拉松,果然体力是晚上锻炼出来的。
虞惊墨给田阮穿上鞋袜,见他的脚底有些磨破,眉心微蹙,抱起他说:“我们回去,脸遮住。”
田阮慌乱地戴上太阳镜,把脸埋在虞惊墨怀里。
虞惊墨下颌微抬,轻轻松松抱着田阮往回走,长腿阔步踏过横七竖八的人堆,朝那老师点了一下头,原路返回。
领队的老师一愣,俄顷反应过来:“虞先生?”
在一众疑惑的眼神中,虞惊墨头也不回,将田阮严严实实地挡住。
这队冬令营学生瞬间沸腾,竟然是虞惊墨?这么说,虞惊墨抱着的人,就是他老婆田远??
“……”
“他老婆也太能跑了。”
“我看着怎么有点像田阮?”
“亲兄弟肯定像。”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敢说。”
海朝见田阮的马甲岌岌可危,大发慈悲地帮忙圆了一下:“田阮在国内,刚才还给我发微信,说在外面拉屎没带纸,问我能不能送去。”
大家:“……”
田阮:“……”
一女生问:“你在澳大利亚,怎么送纸呢?”
海朝信口胡诌:“所以我拜托路秋焰去送纸,应该送去了。”
男生宽慰道:“原来学霸拉屎也会忘记带纸,瞬间觉得接地气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