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另一边的尽头,田阮气急了,抬起一条腿就想踹门,又作罢。
这要他怎么找?根本找不到!
“混蛋,混蛋,混蛋!”田阮气得跳脚,一边跳一边哼哼,“虞惊墨大混蛋……”
女声:“?他在骂你吗?”
男人笑了一声:“嗯。”
田阮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缓缓地扭过脸,见鬼似的瞪着栏杆边的190+的高个男人。
对方脸上戴着和他一样样式不同颜色的老鹰面具,铁灰的西装,笔挺的西裤,面料有些流光溢彩的意思,看似普通,在灯光下却如同绸缎。
男人的脚很大,定制的手工皮鞋,愣是比身边的人长了三分之一。
这样高大峻拔如玉山的体形,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常见,田阮居然硬生生给忽略了三次。
田阮:“……”一定是鬼打墙了。
虞惊墨唇角微翘,深邃的凤目盯着眼前一脸懵的青年,“找到我了吗?”
田阮一秒闪到他面前,“虞先生,我来了。”
边上的女士都被田阮的速度震惊了,“这位是?”
虞惊墨抬手敲了一下田阮脑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一句:“笨蛋。”
田阮受之无愧,眼巴巴地看着面具也遮挡不住通身气派的男人。
虞惊墨牵起他手,向他们介绍:“这是我夫人。”
那位女士开玩笑道:“果然是老夫少妻,虞总的夫人真是活泼。”
田阮想到刚才他趴在门上偷听的姿态,以及骂虞惊墨混蛋全都被看到听到,顿时脚趾扣地,瞪着毛七,“怎么不告诉我?”
毛七也很无奈,他就在虞惊墨旁边当坐标,田阮愣是没看到。
“你刚才骂我,我可都听到了。”虞惊墨对田阮说。
田阮:“……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混蛋了?你得说出理由,不然传出去都以为我是个混蛋。”虞惊墨一本正经地调笑。
田阮:“你不是混蛋,我是混蛋,浑浑噩噩的迷糊蛋。”
虞惊墨莞尔:“李总萧总可都听到了?”
李总就是那位女士,笑道:“放心,我不会说你是个混蛋,你夫人是个迷糊蛋。”
萧总也是三十多岁,饶有兴味地看着田阮,“这里有太多蠢蛋,多个迷糊蛋也不为过。”
李总瞥萧总一眼,笑笑不说话。
简单交谈几句,舞会的东家出场,是个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拿着话筒谦谦有礼地说:“今日有缘相聚,圣诞快乐!”
寥寥几道同祝的声音,大多数人能来这里,是为了见某商业大佬、某官员,彼此互通有无,扩展关系网,东家是谁不重要。
或者说,眼前的东家不一定是真的东家,真正的东家高坐幕后,享受着大家的阿谀奉承。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讳莫如深。
什么假面舞会,戴上假面是为了更好地接近原本无法企及的人物,而那人物会开出条件,如果满足,皆大欢喜;如果不能满足,假面遮掩也不会留下接触过的痕迹。
“……这里不过是利益交换。”虞惊墨向讲解这场舞会的本质,“你穿得这么显眼包,反而会被认为价值不大,是由下往上的攀附。”
田阮:“我又不想攀附谁。”
虞惊墨从侍者手中取过一杯樱桃甜酒,给自己的夫人,“当然,你是被攀附者。”
“?”
虞惊墨微微一笑:“想知道这场舞会的东家是谁吗?”
田阮不可置信,“该不会是你吧?”
“为什么不能是我?”
田阮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为什么举办舞会?”
虞惊墨嗓音平静:“舞会只是个幌子,我是在挑选。”
“挑选什么?”
“我有一笔五十亿的开发项目,现在还没公开,等到明年大家得到消息定然蜂拥而至,那时鱼龙混杂,很难分得清敌友,我需要挑一个扛得住事的乙方,共同完成这项目。”
田阮惊愕地张了张嘴,“……为什么一定要共同完成?你家大业大,不能自己干吗?”
虞惊墨笑出声,低低的酥人耳朵,“冬青集团主营金融、酒店、奢侈品、军需,对房地产虽然也有涉猎,但还不成熟,不如老牌的房地产商狠辣。”
田阮似懂非懂地点头,喝一口樱桃甜酒。
酒度数不高,甜美爽口。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天还没黑透,但宴会厅灯火通明,圣诞氛围的火鸡、火腿、甘薯、葡萄干布丁摆满长桌,鸡尾酒为之添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