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也凌乱着,身上的衣服似是还有干涸了好久的血迹,那是苏柔的血,大片大片的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衣。 空气中弥漫着让他作呕的腥甜味,他愣了一下才往前迈了一步,随即如疯了一般冲到她身前,看着满地的血,看着她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的左手腕,他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就这样死死的盯着苏柔在床边坐了一天一夜,任由聂宽和欧阳文都要把房门拆了,他也没有见任何一个人。 他原本是如此的爱着苏柔,可是她却把他的爱踩在脚底下,一次一次的背叛他,季轩觉得心钝钝的痛,那一点痛渐渐扩大,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他细细的摩擦着略显粗糙的绷带,他小心翼翼的摩擦着,仿佛抚摸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一般细心,那一双漆黑的丹凤却眼带着深沉的痛楚。 手腕处传来丝丝的疼痛感,如火烧灼一般让苏柔再也无法安稳的熟睡,她想睁开眼看一看,可是却又觉得十分的疲惫,就连动一下都觉得是奢求。 可惜她的力气只够睁开半个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她微弱的呼吸着,空气中有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苏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一丝迷惑。 苏柔下意识的想尖叫,可惜发出的声音却十分的微弱,无助的就如她此时的处境一般,她想逃,可惜浑身上下软软的,她根本就没有力气。 “终于舍得醒了?”季轩嘴角一直带着笑意看着呆傻的苏柔,他松开握着苏柔手腕的力度,那里已经又渗出了新鲜的血,空气中瞬间又弥漫着让他作呕的腥甜味,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随着季轩的动作,苏柔只觉得手腕处丝丝的疼痛,缓了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神智,她突然放松下来,她不禁消沉的想到,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季轩干什么。 “苏柔,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就算我玩腻了,你这破鞋也哪都别想去!”季轩看见苏柔仍旧毫无反应他恶狠狠的说道,他似是气急了,刚刚那玩世不恭的神态瞬间为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愤怒。 季轩冷哼一声,手一松,苏柔就如破败的娃娃一般跌回床上,她闷哼一声,然后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她似是把自己的身心都封闭了一般。 其实苏柔能听见季轩的低吼,她想笑,想告诉他,她死了就能逃离他的掌控了,就可以不必如此痛苦的活着了,如果真欠他了,随着她的死也能还回去了吧! 门外的欧阳文和聂宽也听见季轩的低吼了,他们再也按耐不住,聂宽一脚就踹开了病房的门,两个人随即冲了进来,然后他们都愣在那了。 欧阳文倒是先反应过来,他见季轩脊背绷得笔直,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急忙低头露出歉意,“大哥,你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公司的事儿是太少了吗?让你们有空在这?”他冷冷的问道,聂宽被他凌冽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可是扫了一眼床上手腕依旧滴血的苏柔,他似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大哥,丫头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