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容听到后抬脚把蹋鞠踢出草棚,李无疾和宋仲昌争着去追继续往前跑的蹋鞠。
站在王氏身旁的宋伯吉没有参与,抬头对紧盯着两个小小身影的王氏讲:“阿母,我去帮叔父打扫草棚。”
王氏转头看了一眼懂事的宋伯吉,习以为常的说了声:“嗯,你去吧。”
宋伯吉转身走进草棚,拿起竖在木柱上的木铲铲起李安容扫到一起的杂物,走到木桶边问:“叔父,是放到这个桶里吗?”
“是的,多谢伯吉帮我。”还在弯着腰打扫的李安容笑着说。
宋伯吉闻言害羞的笑了笑,经常拧在一的眉毛也跟着舒展开来。
俩人一起打扫完了草棚,接着给牛、马换水、上料,料给的不多,仅够它们能够维持一天的需求。
李安容把怀中的干草的分给宋伯吉一些,宋伯吉蹲下身把干草喂进昨天骑过的那匹母马嘴里,兴奋的向李安容分享自己的快乐:“叔父,它吃了我喂的草。”
“那说明白斑很喜欢你。”李安容边把其余的干草分给黄牛和另外一匹长有黑色鬃毛的公马。
宋伯吉抬头看到母马额头上的白色斑点,扭头问同样往公马嘴里递干草的李无疾:“叔父,白斑是它的名字吗?”
李安容郑重的点了点头,挺起胸膛得意的解释:“好听吧,白斑是我取的,这匹叫黑风,是我兄长起的,一听都没有白斑有特点。”
“呃,我觉得叔父和姑丈起的都好听。”谁也不得罪的宋伯吉僵笑着回答。
李安容听后露出失望的神情,满脸写着宋伯吉不懂自己。
宋伯吉假装没看到,饶有兴趣的盯着白斑和黑风吃草。
李安容拎着木桶去了西南墙角处的深坑边,把桶里的杂物倒了进去。
洗过手的李安容直接去了东厨,寻到正在烧火的宋云珠讲自己的发现:“嫂嫂,我觉得伯吉的心事太重,你可以让宋伯父平日里多关心他一下,不要觉得他比仲昌年长、懂事就忽略他。云北兄长离世的消息传来时,他已经四岁了,即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在心里留下了模糊的印象,更不要说他阿母改嫁时的情形了。昨天夜里,他睡着后说的梦话里都在找他阿翁、阿母。嫂嫂,多关心他一下,不要让那孩子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宋云珠听后很自责,虽然她和王氏、自己的阿翁宋万年对两个孩子都不错,但现在想一想,三人的关注点好像都集中在宋仲昌身上,都心疼宋仲昌没有见过宋云北,却忽视了宋伯吉才是那个更需要关心的孩子。
“谢谢你,安容,我会对我阿翁讲的。”宋云珠说完,眼睛潮湿了起来,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梦中的宋云北没有提到宋伯吉,原来是因为自己也没有真的把宋伯吉放在心上,她也在一直忽视宋伯吉,觉得宋伯吉懂事,不需要让大人多操心。
吃朝食时,宋云珠特意和宋伯吉坐在了一起,不停的给宋伯吉夹菜,督促宋伯吉多吃一点,让坐在李安君身旁的李无疾深感妒忌。
李无疾歪着脖子看向正在往宋伯吉碗里夹羊肉的宋云珠,顿时觉得嘴里的羊肉一点也不香。
李安君见状低声笑了两下,拿起放在一旁给李无疾当摆设的箸夹起一块羊肉放进李无疾的蒸粟饭上,李无疾才心满意足的趴到案边继续吃饭。
王氏和宋伯吉、宋仲昌在李安容去乡塾后也离开了李家,宋云珠和李安君一起把他们送回了榆树里。喜欢汉时月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