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雄,难道我韩遂就这么不堪吗,连区区一郡之地也守不住!”
成公英看着须发皆已愁白,显得苍老不堪的韩遂,叹气道:“天下大势不在主公,为之奈何。北面的荀公达公然打出旧汉的旗号,东面的梁侯则是这战国乱世的始作俑者,居于这两层大势之间,主公便是才德再出众,也需择其一而行之。”
韩遂注视着成公英,突然笑道:“我韩文约反汉近十年,再去做那汉臣,岂不为天下人笑话。然而,让我降那零陵小儿,却也是万万不可能之事!春耕之后,梁国定然再次举大军而来,届时我等除了战死或投降,别无他选。既如此,不如往西入西羌之地。羌人也分生羌熟羌,生羌野蛮无知,我就不信凭我韩文约之能不能制之!”
成公英脸色大变,下拜劝道:“生羌之地寒瘴丛生,偏又贫瘠不堪,我等汉人如何能存活。”
“即便死于寒瘴,也比俯首向人称臣要强!”韩遂坚决道,“我意已决,若是子雄不愿随我入羌地,我也不强求。”
成公英决然道:“臣跟随主公多年,主公还不知臣之心吗?”
韩遂摇了摇头:“子雄大才,何必随我没于羌地。”
成公英颓然不语。
……
武威郡郡治,姑臧城。
“荀先生,我二人已经决定奉君为主,还望先生应允!”
程银和马玩经历了张掖、祖厉两役后,昔日野心竟如冬日艳阳一般渐渐消去。
争天下这种费脑的事,真玩不来。
荀攸却连连推辞,只是道:“我自表为武威四郡之太守,表程将军为武威四郡都尉,马将军为护羌校尉,二位与我为同僚而非君臣,如何?”
程银与马玩对视,同声道:“我无异议。”
荀攸见二人同意,便又道:“我欲遣人走漠南,与幽州牧伯安公联络,再往南联络仍旧忠于汉室之平原刘玄德、陈留曹孟德,荆益二王,共尊陈王为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陈王已称帝,其人又贵为孝明皇帝之后,共尊其为帝又有何妨。唯有统合天下忠于汉室的忠臣志士之力,汉室方可幽而复明!”
程银惊得合不拢嘴,荀攸这打算联络的势力北达幽州,南及荆益,恐怕没有个数年都完成不了吧。
荀攸似乎能看出二人所想,却又道:“行此之事者不止我一人,我族叔荀文若现居奋武将军曹孟德处,定然已经开始着手此事。你等只需送信到陈留曹奋武处便可。”
二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大汉忠臣,着实难当!
漠南时有鲜卑人出没,西河更是匈奴人的势力范围,这一路,可当真不容易。
为了完成这一任务,荀攸亲自在军中千挑万选,这才挑出了一支由二百人组成的骑兵。
为首之人,乃是武威人韩德。
“凉州仍有汉旗存在的消息,就交由诸位传之于天下了!”荀攸朝众人深深一拜。
韩德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我韩家世受汉恩,自当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有韩司马这句话,荀攸便放心了。天寒地冻,还望诸君保重!”
韩德向荀攸和程银、马玩抱拳,便率领帐下两百骑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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