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探马来报,卢植遣使送来信件,公孙瓒赶紧开读:
“忆君昔日廊下随读,凡圣贤之学无不精进,虽年少而智力渊深,每每长于同侪,吾心中勉之:此俊必堪大用!不意时光荏苒,经年至此,竟未再谋面,耳闻伯圭才名已然蜚声,昔日之兆已成实也!今朝廷欲经营并幽二州,北御鲜卑,吾自任护鲜卑中郎将以来,常思重聚军马,择优分戍,警惕烽火,择机而动。伯圭今当惜此良机,以别部司马同御北境,方为正道,切勿犹疑!”
公孙瓒大喜,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即点起本部军马,以从弟公孙越为护军,严纲为副将,前往代郡当城与卢植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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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渔阳郡渔阳县。
都尉张纯也收到了卢植征召的信件,只是与别人不同的是,他读罢信件之后就怒从心起,看着来使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把信件往几案上一拍,冷哼了一声,诘问来使道:
“你果真是卢植大人的使者,而不是什么奸细?”
使者有些意外,虽听说张纯性格倨傲,但也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等回答:
“在下确实是卢子干卢大人派来请您上任的。”
张纯似笑非笑地说:
“我却怀疑。卢大人何许人也?饱读章句,精通礼典,怎么会分不清上下尊卑?某以都尉之身就任别部司马,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伱以为某可欺吗?”
汉代都尉是比两千石的官职,而卢植来信只给增加他一个别部司马的职位,这可只是一千石的职位,虽说只是兼任并非降职,而且还能多拿一份工资,可张纯却十分气愤。
使者吓得赶紧施礼道:
“明公容禀,如今北地百废待兴,卢大人自身尚且只是护鲜卑中郎将,若要任命更高的官职,怕是要飞马报京,等候消息,一来一回又要耽搁许多时日,边情紧急,只能事急从权。大人早已许诺,日后但有军功者,先予都尉所部!”
张纯微微眯了眯眼睛,摆手道:
“如今这世道变了,岂不闻大丈夫不与竖子为谋?那吕布何人?公孙瓒何辈?俱是白身!如今居然也是别部司马,要某与此等同列,岂非有意辱我?”
那使者还要再解释什么,却被张纯阻止。他站起身来,冷冷地说:
“某从未入朝为官,不识如今官场的行事章制,让我行道千里,不如就地安守。这偌大的北境,有的是旷世之才,还望卢大人不必以张纯为念,另谋高就去吧!”
使者愣住了,支支吾吾道:
“张……这……这可是国家大事啊!”
张纯冷笑道:
“我在这里,就做不得国家大事?来人,送客——”
他气呼呼地赶走了卢植派来的人,心中暗道:别以为某恶了上官便要屈从于你这儒生,一个文人打什么仗,某尚有他途以解此困!
“来人,备马,某要走一趟鲜于氏主宅。”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