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池看向他:“这次帮我,是为什么?” 银池嗤笑道:“这么委屈自己做什么?你去睡你的高床软枕。” 银池睡下了,陵渊躺在她榻下的地上,侧身看着她。 陵渊笑了笑,闭上眼睛,说道:“跟你同处一室,我也睡不着。” 想起敬献这帕子的缘由,陵渊不由得笑了。再看向银池,她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背影。陵渊抿唇,再次闭上了眼睛。 陵渊点头赞许,说道:“他这脾性能在当初力挫其他皇子,也挺稀奇。” 两人一时无话,过了一阵,有侍卫送来早膳。两人对坐用膳,陵渊仍像在宫里那般伺候银池,她吃了两口却道:“你这人好没意思,再这么伺候着,我就叫你‘小陵子’。” 不是伺候,是想对你好,是一起用膳的意趣。 用晚膳,陵渊要回宫里安排布置一番,临走前叮嘱银池道:“若我派人来传信只会派沈放,其他的人都不要相信。机关兽安排好之后给你送到哪里?可有计划?” 陵渊点头:“够僻静,也够快。”他扫了一眼外面的几个侍卫,“这些人留给你用,都是能以一当百的好手。” 被人依依不舍的滋味,着实不错。 银池点头:“你家督公真是到处都有人手呢。” 银池轻哼了一声:“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银池带着二十个人,趁着夜色骑马出发了,向着北戎而去。除陵渊给的十五人之外,那假的熊鸿锦被她秘密带着,不示于人前,玹珪与琥珀也在队伍中,还有三个也是她养在京城的暗桩。此番北戎与景妃合谋强抢银池,事败后北戎拒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致使景妃腹背受敌,被澹台璟涛和陵渊一同责罚,已经没了人模样。银池打算突袭北戎嫁祸南楚,彻底挑起两国之战,借此从中渔利,将大烨从被压制中解脱出来,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宫中,陵渊接过沈放呈上来的线报,立即打开查看—— 简短的几行小字被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接着将这短笺放在烛火上烧掉。火光簇簇,映照着陵渊温柔的面庞,使他看起来不像平日里的缉事司督公,倒像个平常人家思念妻子的夫君。 思及此,陵渊自嘲一笑,吩咐沈放:“皇上近来追问殿下的行踪愈发急切,夜里总是睡不好,再添些安神香过去吧。” 陵渊凉凉一笑:“晕过去就让她醒过来再用刑,这还用本座教你?” 陵渊微微皱眉,继而又笑了:“她这是引我过去呢。你时不时对她说说寒城的事,让她想活又活不好,想死又知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