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他们从殿下这里学到了真本事,该是微臣感谢殿下。” 陵渊笑道:“谢殿下夸赞。有何事,殿下吩咐吧。”他已收敛了刚才那些如杂草般丛生的小心思,此刻又能一如往常那般了。 至于如何让它动的,她不会说。 嘉恪上前在狮兽的腹部摸索了几下,狮兽的腹部宛如一个箱子打开,露出一个能容纳蜷缩一人的空间。她指着狮兽的脖颈,又划到这洞开的腹部,告诉陵渊:“机关兽吞人之后,人会落进腹中,就在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死。但大烨将士都不知道如何从这腹部脱困,待得久了因为机关兽奔跑颠簸而头晕目眩,再被从腹部拖出来之后随意一击就能毙命。”她扯了扯陵渊的袖子,示意他进入腹部,“你进去。” 嘉恪点头,指着机关兽的腹部机括给陵渊看,说道:“熊鸿锦虽有并未外露过的机关兽,但机关兽构造相同,脱困之法定然也类似,你进去试试,孤教你——”话未说完,她忽然感觉到背后的陵渊靠近了自己,清新的味道和温热的气息忽地向她笼罩过来,像是要把她牢牢圈锁。 她面上微微泛红,但语气仍是漫不经心的强硬:“督公毕竟也算是为孤办事,总不能打没把握之仗。” “仅此而已?”他低声轻问。 耳畔传来他似笑非笑、似有似无的叹笑,伴着一句令人心痒的吐息轻轻拂过她的耳:“殿下的耳朵有些红,是热的吗?” 嘉恪的声音好整以暇、不紧不慢地传来:“陵督公右手边有个圆形突起,按下去。” 陵渊依言转动,机关兽的腹部机括瞬间弹开,陵渊一个翻身跃出,站住之后一手捂住胃部,一手扶住额头,看着极为不适。 陵渊依旧保持着扶额又捂胃的样子,闷声道:“殿下……好狠的心。” 嘉恪浑身微凛,想说些训斥的话却又堵在唇边。她虽已嫁过三次,但两任夫君都对她阴阳怪气,草原王虽待她和善,却一贯是和气包容,从未这般逗弄过她,使得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是最佳反击。 陵渊还是扶额捂胃,却轻声回答道:“嗯,我受着。” 不过是称呼稍作改变,嘉恪的心湖却微微漾澜。 但这称呼的改变令嘉恪稍感不安,可在不安之后,她却又有些难以言说的隐秘情绪——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只知道是从未有过的、仿佛汩汩冒着热气的一些什么东西。 陵渊难受地皱着眉,扶额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低声叹了一句:“殿下好狠的心,我都这样了,还在计较些有的没的,也不问问我伤得如何。” 陵渊叹气:“拿下来更疼。” 陵渊:“许是捂得久了,手有些不听使唤,不如殿下帮帮忙?” 嘉恪登时就要发怒,却见陵渊额上真的有一块红肿,一时忘了生气,凝着那红肿看了一会儿,不自觉蹦出一个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