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探究地看着陵渊,笑道:“夸了这么多句,说吧,到底何事?” 嘉恪不再多问,转而说道:“你是为什么入宫的呀?” 嘉恪:“哎?孤就喜欢听污耳之事,讲吧。” 陵渊顿了顿,说道:“微臣家中是做香料生意的,距离京城并不远。年少时的微臣只懂得调香制香,满心以为以后的日子就是与香料为伍,打理好家中生意即可。但因牵扯朝堂中事,家族获罪倾覆,满族男丁或流放或充军,无一幸免。微臣因会制香而被送入宫中,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陵渊看向她,嘉恪笑道:“皇上不喜欢香料气味,宫内的制香署都被裁撤了,你当孤不知?” 嘉恪略一想便明白了,凑近神秘状:“景妃?” 嘉恪:“皇上不喜欢香料气味,她还招个制香的入宫,这是怎么想的?” 嘉恪:“还能这样?” 嘉恪忽然贴近陵渊,在他脖颈处嗅了嗅。陵渊略略后退,嘉恪又嗅了嗅他衣衫前襟。陵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殿下这是?” 陵渊失笑:“微臣自从执掌缉事司,已经无暇制香多年了。” 陵渊一笑:“殿下敏慧。” 陵渊:“殿下说笑了,微臣只要还在大烨,岂敢对殿下不敬。” 她轻轻地笑起来,像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却令陵渊无端感到其中的故作强硬。 嘉恪:“怎么,督公要为孤制香?”她咯咯地笑,“岂敢劳烦诸事繁忙的督公大人。” 嘉恪想了想,说道:“孤用过的香膏也不少,寻常俗物没甚意趣,既然陵督公是制香世家出身,便自创一款适合孤的香膏呈上来吧。” 嘉恪笑出声,伸手刮了一下陵渊的下巴,说道:“阖宫上下就你有趣,孤就招你为驸马吧。” 嘉恪凝视着他笑:“陵督公事事都为孤着想——”她缓缓抓住了他衣衫的前襟捏在手中,“你对孤好,让孤觉得……你是知晓了孤的死期,想让孤在死前稍稍快活点。” 嘉恪凑得更近:“孤这个人呢,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也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你若有求于孤就直言,若并非如此还对孤好,孤可就要怀疑你在给孤下套了。” 嘉恪:“讲。” 嘉恪一笑:“简单,不要再无缘无故地对孤好。” 嘉恪呵呵一笑,捏住陵渊的下巴:“陵督公屹立缉事司多年不倒,行事上的分寸,还用孤教你?”她松开了手,拍了拍被她捏皱的前襟,“那香也不必调制了,孤不稀罕。” 一直将自己当做不在而缓缓跟在十步之后的沈放,眼见着陵渊走出来连忙跟上去,仔细看了几遍他的脸色,判断不出他的喜怒,谨慎地问道:“干爹这是……在做什么呢?儿子不太明白。” 陵渊抬手给了他额头一记爆栗,笑道:“明示什么,少在这胡言乱语。” 陵渊横他一眼,沈放连忙说道:“儿子知道儿子知道,绝不会泄露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