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妃紧紧抱住澹台璟涛的腰,声泪俱下:“皇上开恩!皇上开恩!长公主是气昏了头!原谅她吧!” 一只手忽然横生而来,握住了澹台璟涛掐着嘉恪长公主的手腕,卸去了狠掐的劲力,沉稳地劝道:“皇上,机关府上报——枢节失灵了。” “哼,”澹台璟涛冷笑,“你倒来得急时啊。还说与她无私?” 嘉恪长公主也冷哼:“怎见得就是为孤来的,怎么不说他是为景妃娘娘来的?孤可听说了不少他俩的逸闻。” 嘉恪长公主讥讽一笑:“这是孤借以活命的本事,不精通怎么行?在异国他乡被人磋磨之时,难道还指望你来救孤吗?” 澹台璟涛的目光从陵渊到嘉恪又到景妃,忽地一甩手便走,步子极快地向外而去。 嘉恪长公主站着不动,摸着脖颈道:“孤要宣太医。” 嘉恪长公主的脖颈上红痕未消,她干脆坐下了,捂着脖颈歪着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孤身娇肉贵,就是觉得疼。” 景妃连忙跟着劝:“殿下,枢节事关大烨安危,您先移步机关府,将太医宣到那里去,可好?” 景妃简直心头火起,但面上仍然无奈又无措地叹道:“殿下想在我这里待多久都行,但枢节是头等大事,还是……” 澹台璟涛竟然直接强迫了。 两个侍卫也没废话,直接伸手就去扭嘉恪长公主的手臂,却突然齐齐停手,因为对上了陵渊否定的冷淡眼神,一时顿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陵渊扶抬嘉恪的臂膀,眼神示意她“先听我的一回”将她搀了起来。 陵渊微笑着说道:“微臣岂敢。只是不好让皇上久等,这就走吧。” 嘉恪微微一僵,就这么被陵渊带出了景妃宫中。澹台璟涛已经不在外面,想来是前往机关府了。陵渊叫来抬辇,扶着嘉恪坐稳,自己走在她的右侧。 澹台银池。 从小,除了父皇和母妃,没有人叫她的名字。兄弟姐妹都是论行排辈,称呼中透着皇族齿序森严,更别提其他人了。及至嫁给权门嫡子,他好像确实在大婚之夜叫过她的名字,但也只是那一晚。草原王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他喜欢称呼她为“吉绵”,那是草原上对王后的尊称。而在南楚,二皇子人前人后都叫她“侧妃”,甚至一度想不起她的名字。 那个瞬间,她甚至有些厌恶自己的名字。 等重新回到大烨,澹台银池这个名字都是在澹台璟涛暴怒之下呼喝出口,倒是令她有几分暗自激爽。 端淑嘉惠,恪慎雍和。 “嗤。”嘉恪长公主在抬辇上发出轻笑,陵渊看向她微微一笑:“殿下心情好些了?” 陵渊:“应当是。” 陵渊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两分了然,说道:“凡事怪罪妻女的男子,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