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长公主被那一下点穴定得浑身僵硬,一个眼神横过去就骂道:“陵狗!你大胆!” 嘉恪长公主笑着冷哼:“哦?陵狗有办法让孤嫁给左将军?真是拭目以待呢。” 跌落在十个小倌儿之间被他们接住的嘉恪长公主怒道:“陵狗!今天你胆敢不解开孤的穴道,孤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灭顶之灾!” 绾华馆最为安静的厢房内,陵渊正在随行小太监的伺候下更衣梳洗。他一贯不喜欢有人靠近自己,方才嘉恪长公主那样搂抱着他又蹭来蹭去,令他十分不悦,想起来绾华馆的路上因她一句“受制于人”便稍有同病相怜的恻隐,一时觉得真真晦气。 陵渊独自饮茶又坐了一阵,想起嘉恪长公主的种种,倒是感到些许奇特,这位长公主殿下行事毫无章法、对任何事似乎都不惧怕,尤其很敢挑战她如今唯一的倚仗——当今圣上,这到底是为何呢? 一直都很想激怒皇上。 想死? 陵渊眯了眯眼。 暂时分不清。 喝了些茶舒平方才的郁气,之前领他眼色退下的随扈前来回报:“禀督公,左将军到了。” 随扈掏出半块玉珏呈上,说道:“左将军甘愿奉上,望督公笑纳。” 陵渊将那半块玉珏捏在手指间摸索了两遍,笑道:“那就领着左将军去英雄救美吧。” 那时皇帝对他甚为喜欢,他当场就开口求娶嘉恪公主,惹来皇帝一顿长笑。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令人发笑,有些尴尬却坚持地站在那里等一个结果,就听嘉恪公主笑着说道:“本宫是要嫁进世家权门的,左状元出身寒微,可别自不量力呀。” 他只记得当时浑身涌起的羞耻和愤懑,萦绕骨髓,多年都挥之不去。 他当时追上了送嫁的队伍,追到了嘉恪长公主的车驾旁,隔着窗上的轻纱幔帐不甘心地追问道:“殿下是自愿的吗?!” 而那轻纱幔帐并未因他的恳切和不甘而掀起,只有带着调笑的声音清婉而来:“侧妃又如何?那可是一国皇子,以后如何还未可知,而你呢,这辈子到头最多就是个护国大将军什么的。”一串带着鄙夷的娇俏笑声低低传来,长公主的声音染了几分隐秘,“除非呀,你篡位称帝,本宫呀,愿意嫁给天下第一的男子。” 打开门就听见几声娇笑,那个他求娶多次不得的女子正躺在两个小倌儿身上,另有三个小倌儿在给她按摩双臂和双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她咯咯地笑,说着“再多按按,孤好像舒服多了”之类的话语,另有五个男子分立两旁,有的在准备吃食有的好像拣选书籍,还有的弹奏着琵琶,都面有笑意地看着嘉恪长公主。 这十个小倌儿不愧是绾华馆中最为出众的,听闻此言个个未动,只看向在他们中心的人儿。嘉恪长公主一双美目流转至左明身上,像是不认识他的样子,轻哼着问道:“呦,既然知道孤的身份,谁这么大胆子敢扫孤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