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为琥珀的宫女,称呼嘉恪长公主为“主人”,而非“殿下。” 看来,这是嘉恪长公主的心腹侍女。 嘉恪长公主随意坐下,对着跪着的众人扬了扬下巴,对琥珀说道:“不听话的,留着没用。” 一字落下,琥珀的身影就闪了出去,手起刀落迅速放倒了一排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刺杀跪着的所有人。 殿中响起尖叫和逃窜之声,陵渊看也没看跟随自己来的宫人——他一向认为废物不必留,这倒是与嘉恪长公主方才的命令有些异曲同工。他看向嘉恪长公主,那位殿下浑不在意地轻轻晃着脚,看也没看殿内的惨状。不过她皱了皱眉头又掩了掩鼻子,似是不喜欢渐渐浓郁的血腥气息。她站起身向后殿走去,完全不理会也不处置殿内的刺杀。 嘉恪长公主没有回头,脚步也未停,声音里仍然带笑:“随你。” 嘉恪长公主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已派人查验过嘉恪长公主千里奔逃带回来的两大车物品,里面杂七杂八堆了很多东西,看起来似乎都是机关所用,但他找机关师勘验过,并没用能拼凑成型的,与现在知晓的机关兽等物完全不符。 但嘉恪长公主没有回头。 陵渊凝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陵渊不免腹诽——谁受惊都不会是那位殿下受惊。 陵渊的表情不咸不淡,似是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沈放又凑近了些,低声道:“皇上遣走了跟去的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内殿。” 沈放清楚这是干爹有些感兴趣的意思,声音更压低了些,带着点看戏的兴奋说道:“都说皇上对嘉恪长公主不一般,难道真的现在……正在干那事?” 陵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道:“本座记得风华无双殿新调用的一个宫女,是左将军家的人吧。” 陵渊对沈放的聪明满意点头,也不再多言。沈放对陵渊行礼后离开御书房,立即吩咐手下人去办事——给那左将军家的宫女行方便,让她能亲眼看到皇上与公主的苟且,并出去大肆宣扬。 是啊,睚眦必报的缉事司督公、人人惧怕的活阎王,怎么可能在被迫重锤手臂和当马骑被鞭打之后毫无反应?定是要狠狠报复回来! 这是沈放入宫后深刻烙印在心里的第一个认知。 不多时有宫人来报,景妃娘娘请陵督公过去一趟。沈放微微看了一眼陵渊,陵渊的眼睛仍然在奏折上,眼皮也没抬,也没有任何回应。沈放使眼色打发走报信的宫人,又亲自走到门口对那宫人说道:“就说督公正在办皇上吩咐的事,实在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