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的两天基本算是他们踏入越国国境后最顺利的时日。老石送佛送到西,陪他们走了一程,在另一座浮城里也遇到了当地势力,老石和老董出面交涉,回来问江语缤几人拿了1000刀美金的买路钱,算是很地道的,给他们顺顺当当的放了行。 老石应得爽快,挥了挥手,又站回船头,小汽艇在黄昏的水域中渐渐行远,四周景物笼进苍茫的浅夜中,如同一幅泼墨写意的山水画。顾莞拎着一只手提包站在水岸边,回想这几日所经历的种种,真如做了一场梦,可背后尚未痊愈的伤口时刻提醒着她,这看似平静的水乡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劫数。 只要能与她一同走下去,再难再远,又有什么所谓呢? “走吧。”江语缤沉声在身后唤了一句。 一行六人,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徒步走了半个小时,才进入一座几乎已沉睡了的小镇。 客栈又是木质结构,江语绮想起进入云城前的那一场水患,顾莞几乎都丢了性命,她委实心有余悸,不由得悄悄拉紧了顾莞的手。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哪儿不舒服了吗?”顾莞一面说着一面解她背后的背包,微微蹙着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心疼。 顾莞放下手中的行李,转而捧着江语绮的脸:“是哪儿难受?” 房间之前没人住,为了通风,窗户洞开着,这样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心尖儿发颤。江语绮双手环住她的腰,久久不做声。 江语绮把脸蛋埋在她怀里,好半晌,才闷闷的出声:“顾莞,你怎么这么傻。” 江语绮给她逗得噗嗤一笑,手上依然不放,怕她背上疼,只虚虚的箍住她的腰。 她略站了站,舍不得叫醒媳妇,只得先进了浴室。背后的伤口有些疼又有些痒,她知道那是伤痕在收口,当是好现象。 顾莞看着好笑,凑过去亲她的脸,被她笑着躲开了。 “好叭。”顾莞无奈的舔舔唇,“现在洗吧。水温刚刚好。”说着又千哄万哄,好歹把她送进了浴室。 行李已然精简过了,放在床头,离门口相对远些,顾莞想了想,把木窗子阖上,拿着房卡锁了房门,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敲了敲门。 “董叔。语缤姐。”顾莞打过招呼,自觉的坐到江语缤手边的沙发上。 江语缤不动声色的望了顾莞一眼,顾莞则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江语缤便知晓她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后头的那些事,暂时都说不清黑白两道,也没必要再牵连旁人,于是她垂着眸想了片刻,笑道:“董叔,到了这儿,离着祁帘也不远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好。省得你还跑一趟,多费事。” 江语缤见他不吭声,约莫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看了看信号,仍是笑道:“这一路过来跟着我们担惊受怕,你辛苦了。这点钱,你留着买盒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