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拽着房卡的手心紧了紧。她第一次觉得,当初在a城十三楼,替江语绮做出的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压抑的哭声从哽咽到放肆,虽然还没有进一步确认,可是她心里已经明白,江语缤说得,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她信任了那么久的人,那一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转而又消失了的陌生男子,她那么那么的相信他,这个人,曾经是她面对这个冰冷至极的世界里最后的一点暖光。 这不是光,而是笼罩在她和妹妹头上的黑暗。 她是被一串电话声吵醒的。 她吸吸鼻子,接听了电话,一出声才发觉,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我能有什么事。”她自嘲的道。 白少凡拿着手机,停顿了许久,对方没有挂电话,也没有催促她。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江语缤没再多说,等了一等,挂断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白少凡看了一圈,发觉是床头的座机。她接起电话,听到酒店前台的姑娘用温文尔雅的英语说:“白小姐您好。有一份您的外卖早餐,就放在前台,您看是给您送上去还是您下来拿呢?” 江语缤说,第二次下厨,我试过了,没有毒。 既然阿斯诺凯跨国药业的怀疑不攻自破, 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已无再逗留的必要。三个人商量一番, 订了同一趟航班,准备返启程回国,归程依旧取道海参崴, 走哈城,再到a城。 彼时白少凡正在阿斯诺凯总部大楼, 一面听研发组组长在台上开着会, 一面想着心里的事情。手机在桌上轻轻震动了一下, 大约是江语缤在说道别的话。她把手机拿在手里, 翻来覆去的转了几圈, 提示灯隔一秒闪一闪, 隔一秒再闪一闪。 短信字数不少, 是a城一套住宅的详细地址。江语缤说:这是我家。 白少凡却莫名想起念书时追她的那个男生曾红着脸问她要不要去他家里玩。 白少凡俏脸微红, 叩上了手机。 回到a城时恰好赶上江语绮开学,顾莞拖着不肯回c城, 每到公开课就跟着去阶梯教室蹭课。江语绮有时候不太搭理她,她也不纠缠,跟在人家屁股后边去食堂,或者放学了送到宿舍楼下。 真是无妄之灾! 学妹在后边跟着跑了几步,大声喊着就要下雨了,要不要她送她一程。 江语绮在西伯利亚“旅行”一趟回来,坚持说自己能开车,江语缤也明白了她当年的“车祸”纯属子虚乌有,是被人为的摆了一道,便替她在江爸江妈面前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江爸爸给她俩缠得没办法,只好给她挑了辆安全系数高一些的小宝马,作为迟到了的升学礼物。提车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江语缤多陪着些,别任着妹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