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药企家大业大,单是产品研发部就占了三层楼,生产、质监、销售、管理,各部门分门别类。随着白少凡走了一大圈,顾莞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江语缤说这不像一家涉案企业。这里给人的感觉积极,向上,每一个员工的脸上都写着希望,以及对生命的敬畏。 她问得公事公办,顾莞礼貌的笑笑,说没有什么了。很感谢。 “那白副又何必呆在浑水里!”顾莞不卑不亢的道:“先不说a城和c城这两年出的事和生命精英工程公司有没有关系,但就语绮这件事你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公司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和你,不一样。”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白少凡摇摇头,妩媚的桃花眼中带了流离之色,恍若看破红尘般,满目萧索。 江语绮的身影站在几步之外,天时冷,她往手上哈一口气,白雾弥散开来,模糊了精致的眉眼。顾莞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她的五指微微一收,顾莞却握紧了不放,十指相牵,塞进了自己外衣的口袋里。 “看清楚了吗?”白少凡顾了在座的一圈,原本艳丽的桃花眼带了几分嘲讽的觑笑。 江语缤拿过外套起身:“我送你。” 可江语缤还是追着她,走了出去。 车子里很安静, 白少凡曲着手臂搁在窗沿上, 望着车外风景,于是江语缤即便转过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恼火的回头,瞪着身边人:“江语缤!!” 江语缤“噗呲”一笑,车子里几近凝固的氛围重新流动了起来。 江语缤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 好一会, 她的笑容收了些, 浅淡的道:“大约两年前, 我接手了一个案子, 在a城的城郊, 失踪了一个女孩,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家人报案的时候说,她失踪那天还穿着学校校服。半年之后,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还是在城郊, 这回走丢的,是一个男孩子。那天刚好我值班,他妈妈已经四十多岁了,头发半白,坐在警署报案厅里,哭到晕了过去。此后陆陆续续的,好几起案子,至今都没能找回来。” “我妹妹,你知道,她有一部分记忆被删除了。原本我并没有想到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和生命精英工程公司会有什么关系,直到有一天,我们有个同事追踪一个嫌疑犯,在东郊莫名其妙的失踪,被生命精英工程公司的杨续礼搭救送去医院,杨续礼说他是被蛇咬伤,可是在那之后,我们的这位同事,再也没有醒过来。医院给出的诊断为:脑死亡。”江语缤的声线平铺直叙,可又莫名的,让人听出了一丝苍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白少凡:“那一天,刚好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在a城,东郊。” 咖啡厅里,江语绮捻着一只银色小勺,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记忆修改之后,口味倒没有多大变化,战斗民族的咖啡,依次加入了鸡蛋黄,巧克力,牛奶,伏特加和奶油,味道简直让人不敢恭维。浅尝辄止,她将咖啡杯放回了桌面上。 她垂着眼眸,终是忍不住的问:“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缓缓的眨一下眼,不再多说。 江语绮淡望她一眼,却见她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祈求,江语绮被她看得心软,挣了挣手腕,顾莞的手顺势滑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一抹俏丽的绯色染红了她的耳尖,顾莞看着又觉得好笑,嘴角刚刚弯起来,就被江语绮察觉了。她羞恼的甩开她的手,小皮靴踩出踢踢踏踏的节奏,绕过桌椅,走出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