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上凉。”庄纶捡起钥匙,先是打开门,弯腰扶裘锦程起来,“回家睡。”
裘锦程觉得庄纶烦死了,絮絮叨叨又管七管八,他偏要坐在地上装死狗,嘴里一个劲儿地犟:“你别管我。”
庄纶被他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发现实在扶不起来,干脆和裘锦程并肩坐在地上,说:“你要不要知道我回老家做的事情。”
“不要。”裘锦程捂住耳朵,他想寻个清静,奈何庄纶是个无处不在的牛皮糖,黏在他身边叽叽歪歪不停歇。
两人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裘锦程觉得没趣,站起来迈过门槛,“咣当”一声,又把庄纶关在门外。
庄纶苦笑,他习惯了被裘锦程拒绝,不像第一回关在门外的悲伤,他耸肩,转身乘电梯离开。
清晨七点半,裘锦程一身水汽地走出浴室,洗衣机轰隆隆地转,裘栋梁招呼道:“大宝,来吃饭。”
天津早餐品种丰富,裘栋梁一大早就下楼排队买饭,顺道儿给庄纶送了一份。
糖油饼、豆浆、双蛋煎饼、豆腐脑,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裘栋梁拍手:“想吃什么,自己选。”
裘锦程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煎饼搭配豆浆,宿醉后脑袋发懵,他一边吃一边听裘栋梁叭叭叭。
“我给小庄送的卷圈儿、烧饼和酱牛肉,让他见识一下咱天津的美食。”裘栋梁说。
裘锦程叹气:“爸,他在南大读了七年。”
“学生哪儿知道藏在街头巷尾的美味。”裘栋梁说,“特别是酱牛肉,夹烧饼里,绝了。”
裘锦程不做评价,一口煎饼一口豆浆,吃完去阳台晾衣服。
裘栋梁收拾了桌面残余,拎着车钥匙去摁电梯,招呼裘锦程:“大宝,快点。”
“哎。”裘锦程应一声,带上钥匙手机站在裘栋梁身侧。
“你去一楼叫一下小庄,咱仨一块儿走。”裘栋梁说,“别让他挤地铁了。”
“地铁指不定比你开车快。”裘锦程说。
“别找理由啊,人家小庄孤身一人在天津,就认识你一个。”裘栋梁说,“你俩以前那么好的朋友,能有多大仇啊你这么不待见他。”
“爸,你啥都不知道就别掺合了。”裘锦程说。
“你跟我说我不就知道了吗?”裘栋梁说,“光长个子不长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