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烧着香炉,温度很高。
他学着授粉,看着小桑葚果变得成熟饱满,带着蜜意的桑葚汁自己滴了下来。
她被紧抓着的手指也热出了汗。
裴颂快要被自己的伤口折磨疯了,浸透了,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抱起来一起坐在了太师椅中。
像是生闷气一样,不吭声的也欺负她。
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痛了,细细的眉蹙起来,抽出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侧,又重又热,他的耳朵被打得生痛。
可他仍然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更重了。
两个人像是在闷不吭声的厮打,她打的重,裴颂只是抓着她狠狠的受着那些巴掌,直接她禁不住的伏在他的肩头,重重咬了他脖子一口。
他的眼泪和修为险些全都控制不住。
这一次,他抱紧了她,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背,脸颊上湿漉漉的一片泪水。
他真恨她。
可他又没有办法抗拒她。
伤口在见到她就开始泥泞……
……
隔壁卖力的声音渐渐没了,香炉里的劣等香也快燃烬了。
只剩下,她们闷闷的厮打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楼下连喝酒的声音也少了许多。
夜里变得如此宁静,房间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昏暗之中,裴一上衣齐整的躺在榻上,早已顾不上这床褥很脏,只抱着怀里的宋斐然,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尽量不碰到床褥。
他的手套掉了一只,但她困得昏昏欲睡,眼皮也没睁,所以没有看到他满是疤痕的手。
裴一听着她细密的呼吸,没戴手套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后颈的那道疤,那么长……
从头皮到脊椎骨,怎么能好受?
他的心潮湿了一片,当初她一定很痛很怕,那时她还很小很小。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眼眶里也潮湿了一片,用掌心捂着那道疤,伸手抓来了玉牌,输入了一行字给她。
宋斐然的玉牌掉在地上,震动了一下亮起来,她睁开眼看见玉牌的微光中透出一行字——【不要睡这里,我送你回去】。
裴一替她拉好衣服,这里很脏,被褥也很粗糙,她一定睡不好,回去吧。
她却趴在他怀里没动:“我自己会回去,你想走就走吧。”
什么意思?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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