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默默的复盘着局势,这些年潮汐盐场的收入有近八成全进了二皇子的口袋,但等朝堂局势彻底稳固后,先生一定会为她上书请赏,但这可以暂时不计。她如今最大的依仗,是发展迅猛的呈砚书屋,不仅初步在大凌的各大州府扎下脚跟,并开始向下辖的县镇更细致的铺设。就连蒙夏地界经过这几年的准备,现在也已经开始试点。这多亏了林清晗的后方支持,书屋的本质说到底还是书,由对方提供过来的书稿,每一次都是让人大开眼界,不仅故事新颖,甚至还会根据读者和地区推出针对性内容,让人更容易接受。得益于此,连带延伸出来的副业,也是进展的很顺利,可以预见,将来这天下最有钱的人说不定还真得换换人。想到这些,浣溯溪边觉得心中好受了不少,好在她不是一事无成,最起码物质方面她可以给到最好的。第145章 接下来的几天, 浣溯溪都待在自己的房内,唐采安每日都会在送餐的间隙和她说说几句, 探究她的态度是否有所改变,可每每都是流着泪走的。浣溯溪内心也很煎熬,她情愿母亲如父亲那般对她恶言相向,也不愿看其这般日日煎熬。她时常反问自己,不过是爱上一个人而已,当真就这般错的离谱吗?第四天的时候,浣溯溪和浣远再度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原因是浣溯溪听到其责备母亲,认为浣溯溪如今这般皆是唐采安的错。这一次浣溯溪的态度比那一晚还要强硬, 最后浣远将她拽回房中,并扬言谁都不许给她东西吃,直到浣溯溪低头认错。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浣溯溪关门谁也不见,唐采安还是会来, 但也只能隔门说上几句就被浣远喊走。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可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场僵局。第七天的傍晚, 房门被敲响, 坐在床上的浣溯溪依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门外的人等待了片刻,见屋内没动静, 开口道:“溯溪?溯溪我进来了。”随着“吱呀”一声响, 来人提着一食盒走进屋内。看到浣溯溪的样子,严闻顿住了步子, 心口顿时狠狠地揪紧, 他从没见过对方这般毫无生气的样子。浣溯溪也像是回过了神, 看向严闻,她微微皱眉然后慢半拍的下床,走到桌边。浣溯溪:“你怎么来了?先生那边出事了?”想到这,浣溯溪的神情一肃,目光陡然凌厉。见其还能操心别的事,可见不是全然放弃,严闻暗暗松了口气。严闻:“王老那边并无异常,只是时候差不多了,你也知道如今明面上,行动还能自如些的也就只有我了,所以按计划我来带你走。”闻言,浣溯溪放松了身子,却感觉一阵的晕眩,下意识的伸手想扶住些什么。严闻立马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扶住,单手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扶着浣溯溪坐下。“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你娘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不是胡闹吗!”严闻声音有些大,但看见浣溯溪面颊那刺目的淤青,态度不由又软了下来。不过是一搭手的功夫,严闻几乎以为自己摸到的是一块骨头,这是有多瘦。这几年跟着浣溯溪身边的他,对于其的身体状况,那是再清楚不过了,在一次次的险境和磨砺中,这幅瘦弱的身子早已被掏空。大夫说过需得好好调养的三年五载,说不定能恢复到健康状态的8成,可若是再不好好爱惜,说不定风吹草动的就将人带走了。浣溯溪摆摆手,开口道:“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不过是没胃口,还死不了。”一看她这样子,严闻又是气极,一边将食盒里的餐食拿出来摆倒桌上,一边嘴里念叨。“你清楚?你清楚个屁!总是这般瞎折腾,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和你说了多少回了,就是不长记性,我不管你有没有胃口,饭该吃就得吃!”说着说着,严闻的话又从教育浣溯溪无缝切换到了数落浣远。“浣叔叔也是,他难道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非要这般极端,这动了手若要真出了什么问题,他还不是得埋怨自己。”说到最后,严闻实在没法接受,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气道:“你们一家脑子都有问题!”浣溯溪无言的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筷子,这些年严闻的性子逐渐变了模样,有时候她甚至能在对方身上看到几分唐采安的影子。回想起来以前严闻也是个意气少年,现在变成一个碎嘴的老妈子,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浣溯溪老实的端起了碗,突然对着严闻笑笑,语气轻松的说道:“严闻,如今一切都已快结束,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往后也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寻个贴心人,也好让你父母放心,莫要和我似的。”“你放心,你若是成亲,这费用我都包了,规模配置就按最好的来,说句大逆不道的,你就是想要皇室标准,我也保管说到做到。”严闻的身子微微一顿,原本絮叨的嘴立时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向浣溯溪,目光复杂。浣溯溪抿唇,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吃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