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房屋被淹,大人向京城上书,请求救援,圣上很快便恩准,大人大喜感念圣恩。可等到救灾物资到时,众人却绝望了,这零星的物资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难以相信这便是朝廷所谓的援助。大人日日上书,可却迟迟等不到回复,看着众人撑过了水患,却死在饥荒伤病中,大人满腔愤怒,立时决定上京面圣,要个公道。陪着小少爷在家中等候的小马夫却没等来大人带回来的好消息,而是等来残忍无比的一夜。血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痛苦的嘶鸣响了一夜,父亲抱着自己的手凉的厉害,他给小马夫穿上小少爷的衣服,让他趁着夜色不回头的往外跑。小马夫看懂了父亲的意思,丝毫没有觉得埋怨的意思,那一夜他的脚底全是破了的血泡,他不知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他摔下山间,再醒来已是雨过天晴,他颠沛来到京城,想找大人,可得到的消息却是,敬爱的大人因为贪污赈灾物资,中饱私囊已被斩首,那头颅高悬在城门之上,圆睁的眼中满是血泪。而大人一家也是无一幸免,唯有小少爷下落不明。浣溯溪不自觉捂住了嘴,她察觉到了这故事与林浦的关系,却没有开口,马车内一时安静的厉害。好一会儿,就在浣溯溪以为林浦睡着了的时候,对方再度开口。“那小马夫再见到小少爷的时候,对方面上再没有以往的笑容也不识得自己,身在一个偏远的渔村,成了商人身旁一个籍籍无名的护卫。”“而当年陷害大人的主谋,被人发现死在其房内,府内钱财全数洒在城中河内。”浣溯溪一愣,她猜到了一些,却又猜错了一点,她开口:“那位大人,可是姓宋?”林浦没有回答,睁开了眼,那眼中有着还未散去的懊悔和不甘,他继续道:“那一年我投了军,在战场待了数年,想有朝一日能手刃那畜生,可我太慢了。”“我没想到他被人抓去做了死侍,活的那么痛苦,当我知道时,王老找到了我,他像我许诺,会保下他,会让过往的一切都沉冤得雪。”“在王老的身上,我看到了和大人一样的东西,他也兑现了承诺,虽因为棋差一招我们晚了一步,但大人的污名却是终得洗刷。”“我欠王老一个人情,所以我会帮他达成心中所愿,此去蒙夏,信念极为重要,你已没有退路,便不要在这时退缩,我答应了他完好带你回去。”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从林浦这得到安慰,浣溯溪怔然,随即点了点头,身体上颤抖还未停歇,可她眼中的恐惧已然不见。忽然,浣溯溪又想起一事,她问道:“先生被押入京中,自会有人来接替他,来人是谁?”林浦咳嗽了一声,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海神祭前乌大洋便被撤官,那时二皇子便已经开始动手安插人手。”浣溯溪皱眉,紧接着说道:“我们此行,他们绝不可能这般放心,定是也会差人盯着,所以。。。。。。”浣溯溪的话还没说完,马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他们远还没到此行目的地,中途停车定然有问题。俩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他们方才说的人来了,马车的帘子被揭开,一人的面容露了出来。愕然是严闻那焦急的面孔,他闻到了车内的血腥味,立马上车看着浣溯溪问询道:“溯溪,你受伤了?伤着哪里了?严不严重?”面对严闻的询问,浣溯溪脑中一动,看向林浦,惊道:“接替乌大洋的是严琮!”林浦阖眼算是默认,浣溯溪轻吸了一口气,看向还在等待的严闻,问道:“是你兄长让你来的?”严闻看浣溯溪说话并没有不适,而林浦却病恹恹的倒在一旁,顿时明白对方应当无事。他没有立刻回答浣溯溪的问题,而是揭开帘子探出头去说道:“你将我们的马匹牵过来,这里头不宽敞,得有人骑马赶路。”随后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严闻回过身子,看向浣溯溪的,双眼认真道:“溯溪,你放心,我虽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但是无论如何,你且信我,我是决计不会伤害你的。”见浣溯溪的目光依旧警惕,严闻继续说道:“原本是要旁人来的,我听闻这几日种种,便觉得你身边可用之人太少,所以我想兄长请命来这。”对于浣溯溪来说,无论二皇子派谁来都一样,现在严闻来了,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毕竟知根知底。只是不知道这严琮这段时日不声不响的,究竟是如何攀上了二皇子的关系。“你不是一人来的。”浣溯溪听着车外的马蹄声说道。严闻面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我哥说怕我见了你,便不知天南地北,所以又差了一人与我一道。”说着,严闻飞快的看了浣溯溪一眼,又移开目光,方才说的话让他心中直打鼓。浣溯溪却没品味出严闻话中的心意,心里冷笑了一声,严琮果然不会这般轻易便只放严闻一人过来,此刻外头的人才是真正监察的人。见浣溯溪没反应,严闻有些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继续道:“溯溪,你当真打定了主意要去蒙夏两国的地界?为何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我们在自己的领土售盐不好吗?”听到严闻的问话,林浦抬了抬眼皮,也不知是不是浣溯溪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是翻了个白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