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严家也是好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我和你父亲也只得松了口,想着以你的性子定是不会回心转意,那严家也断不会真等上两年。”“到时让他家退亲,我们顺水推舟应了便是。”“这事转眼一年快要过去了,之前你人有在京城,回来后又忙的不可开交,严家也再未提起过此事,我们都将这事给忘了,还当是严家已然放弃了。”“可谁成想,前几日严家再度上门,又一次提起了这门亲事,说是想尽早定下来。”听到这里浣溯溪的面色沉了下来,她说不出责怪父母的话,毕竟那之前他二人是出于对她的关心,甚至为此去向他人低头,也确实她这做女儿的也有不对的地方。看着自家女儿不说话,唐氏知道此刻她定然心中不快,却不再如以往那般反应剧烈,性子当真是稳重了太多。“我和你爹自是不同意,可是他严家却张口指责我们嫌贫爱富,因为在京城受了封赏,便瞧不上他严家,做的是丧良心的事。”说着唐氏也激动起来,语速越来越快:“那时候谁也没想到溯溪你会这般的出息,也是顾着他严家的面子,我们未将这退亲的事和人说起。”“现如今,村里人都是知道你和严闻的亲事,他严家这般指责我们,我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让人落了话柄。”浣溯溪面色越发阴沉,她心中自是已有意中人,而且往后也只会中意一人,即便安有一日弃她而去,她亦不会有半分怨言。但她不能接受旁人这般指责,她不介意有人说她爱慕虚荣,她是喜欢钱她承认。可严家现在说她嫌贫爱富,却是构建了一个她原先与严闻互有情意的前提,这是在指责她变心。她自问在做人上或许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她不希望自己给安的感情掺有莫须有的污点。等了半晌,见浣溯溪不做声,唐氏试探着开口道:“溯溪,我们就是想问问你,如今这事说不清楚,你若仍未改变心意,那往后你这名声该如何是好?”“娘看你和严闻似乎也和以往不同了,他此前还与你一道上京,如今也在盐场内做工,还是你亲自招进来的,你是不是?”“若是你能改变心意,那这事倒也·······”唐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浣溯溪打断了:“娘,你莫要多说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且不说严闻人如何。”“严家现在这般做派,我若真嫁过去真能有安生日子过?”唐氏本想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虽然严家此番做法让人愤怒,但是严闻这孩子他们却是觉得不错。不过浣溯溪说的话,也是点到了要害处,如今他们女儿这般出息,何苦要去受那气,这么一想便是越发心气不顺。“这严家当真是过分,如今这般坏你的名声,让你以后如何做人,你一个姑娘家,往后谁家还敢上门提亲。”唐氏一阵的长吁短叹,显然是当真觉着愁死人了。浣远此刻也是胸膛一阵的起伏,此事皆是由他而起,若不是他当初太过轻言,怎会酿成今日这般局面。浣溯溪见他二人这般难受,却是觉得心头一暖,到底是自己父母,看着比她还难受几分。“爹娘,你们莫要担心,且不说我如今没有许人家,也没有收严家的婚书,他们指责我嫌贫爱富皆是没有实据,我们尽管专心做我们自己的事便是。”“待到以后,我带你们上京,届时便不在此处了,由得他们去说,我不信世上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明事理的。”二人听着浣溯溪的话面色稍齐,浣溯溪说的有道理,如今溯溪未许人家,最多让人说是嫌贫,何来爱富之说。等以后他们家事业有所成就,明眼人自会明白,是严家不思进取,咎由自取。浣溯溪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起身打算回房,走时有些不放心,她脚步一顿,淡淡的说了一句:“而且我已有意中人,我相信她定不会信也不介意那些鬼话。”轻飘飘的扔下这话,浣溯溪的人便已经消失在正堂中,却是震的浣远二人瞪大了双眼。“此话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定是溯溪上京时结识了哪家出色的小郎君,我就说我们溯溪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将来这提亲的人定会踏破咱们家的门槛。”浣远也是面上露出几分笑意,应道:“难怪这丫头说,将来要带我们上京,原来是因着这。”因着浣溯溪的一句话,二人的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大半,兴致勃勃的议论起上京的事。而在门外的浣溯溪驻足片刻,悄声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浣溯溪在院中站了许久不见进屋,跟在她身后的浣颂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要不要我去将安小姐带来?”浣溯溪静默片刻,将目光从安的房门上收回,抬脚进了自己的屋子:“不必了,你寻不到她的。”浣颂侧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往院外走了几步复又摇头回了自己的屋子。回屋倒在床铺之上,浣溯溪眼眶微微发酸,心中的思念波涛汹涌,她想去找安,但是安心思敏锐,一定会被其察觉到自己的不快,她不想将这糟心事说与安听,到时候安一定也会梗在心头。就在浑浑沉沉间,忽听外头有喧哗声,浣溯溪起身步出房门,却见似是有什么人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