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小姐。”林浦对着浣溯溪行礼道。浣溯溪招手,示意林浦在她这不用太拘束,坐下说话就好。“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你传达一下这两日的一些事宜。”林浦倒也不客气,他坐下后便直接开口讲述他这次来的目的。这两日,浣溯溪几人除了浣颂,其他人都未来开过孙府,而浣溯溪也没有让浣颂特地去外头打听,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通过林浦的讲述,浣溯溪得知在浣颂将官印还回去的第二天,曹寺还未来得及从官印失而复得的庆幸中缓过神来,这要债的人便已经他到家门口了。曹寺这人原本正想着怎么找浣溯溪等人要回这官印,但因为孙家的原因,一直苦无机会,当浣颂将东西送回去后,他的第一猜测是,浣溯溪不想将这事闹大,所以私下里将官印送回来,借此向他传达两边都当做什么也未曾发生。他认为,浣溯溪若是聪明的话,就会这么做,毕竟浣溯溪一个小小的皇商和他一个吏部侍郎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者那日的事他也有自信,就是浣溯溪去告状,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以治他的罪。正当他打算以“宽宏大量”的心态对浣溯溪暂且不追究的时候,管家便来传话,说是曹府的门口都是前来要债的人,而他恰巧从外头回来的夫人,被堵在了大门口。曹寺起先还当管家是在开玩笑,漫不经心的往外走去,却见自家门口那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下人们举着木棍一脸紧张的拦在门口。而他的夫人正在外头也被人团团围住,惊得曹寺那是连声高喊,快将自己的夫人给接回府内。而话说另一边的曹夫人,原本清早礼佛归来,原本正是内心宁静之时,走到自家门口却被人团团围住,起先她也吓了一大跳,还当是有人要袭击她,吓得那是一张脸血色尽失。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些人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话里话外的全是说的,她家老爷昨夜替这些个楼里的哪个姑娘赎了身。起先这曹夫人还不相信,曹寺与她成亲数载从未有过不良行径,即使要去这等烟柳之地,也会事先和她打招呼,表明实属是无奈之举。她也能体谅曹寺官场争斗的不易,所以一直很是相信对方。平白来这么一出,曹夫人自是不相信的,可是还未等她张口替曹寺辩驳,那如雪花般的欠条便纷沓而至,举到了她的面前。上头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最主要的事还盖着曹寺的官印。曹夫人虽不关心政事,但到底是曹寺的枕边人,曹寺对其也不设防,这官印她还是识得的。这一下,曹夫人只感觉眼前一阵的天旋地转,这么多的欠条,这到底是替多少个姑娘赎了身,她原本还毫无血色的面容一下涨的通红。刚巧这时候,曹寺在家仆的保护下来到这曹夫人面前时,就见他一向温柔贤淑的夫人,对着他的脸就挠了过来。当时围观的人都看傻了,这曹夫人往日里吃斋念佛,性子温婉那认识的人都是知道的,结果那日便和街边的泼妇一般,逮着曹寺破口大骂,手中是又抓又挠的。这第二日上朝,曹寺原本想告假不去,结果皇上一道口谕下到曹府,点名要见曹寺,这皇上都亲自发话了,这曹寺就是腿断了那也得爬着去。结果,这朝堂之上见了他的无不掩面偷笑,因为这曹寺的面上那是数道的抓痕,看着很是吓人,前一日的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这抓痕因何而来,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皇上也是忍不住打趣了几句,然后突然话风一转,开始大肆的夸奖了这曹寺舍己为人,体恤民情。曹寺被这一顿夸给整懵了,心想这皇上到底为啥夸他,这段时日他也无甚作为,结果懵了半天才听明白这皇上夸得就是他为青楼女子赎身这事。说他舍己为人,愿为了这些可怜女子倾囊相助,曹寺这下当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这皇上都知道了这事,他想赖是赖不掉了,不然丢官印这事就得被抖落出来。但是早就等着的孙晟义,怎么能这么白白放过打压吏部的好时候,立马上前在林则修面前,控诉那日曹寺醉酒当街拦下孙盈巧的座驾,还言语冒犯。这一本参上去,曹寺当场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但是林则修方才才夸过曹寺,也不能就此重罚,而孙晟义所说之事呢又不可轻描淡写揭过。于是林则修就拉上了曹寺的直系上属,治了吏部尚书治下不严之罪,罚俸半年,而曹寺呢,则是官降一品,罚俸一年。这人啊,被逼急了,便有些偏激,曹寺盘算着自己家中的存银,虽然他为官数年,敛了不少的财,但要把这青楼的欠条都给结了,哪怕是他也得把全部身家都给交代了。想想撇下他回娘家,扬言绝不会帮他的夫人,曹寺一时上头,想着怎么也得拉两个人替自己分担一下,于是这便红着眼把那晚和他一道去的孙年和杨鸿祯给卖了。林则修听了,当场下了旨孙年和杨鸿祯二人因作风不良问题,罚俸半年,协助曹寺为这些青楼女子赎身。这下孙年和杨鸿祯那是气的脸都歪了,据传众人下朝后,便见到这三人在宫门口就打了起来。浣溯溪听完林浦的这些话,只感觉心中当真是畅快无比,笑道:“想来是有人事先和皇上打过招呼了,将那曹寺的后招全给断了,林浦,替我谢过先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