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浣溯溪回答,那人自顾自往下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只不过感念时常跟在你身边那小子的一饭之恩,所以才帮你这一次。”“你是说虎子,柳安裕?你认得他?他父亲也在今日出事,你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知。”浣溯溪没想到这人居然和虎子有关系,这其中的过往她只有日后再问虎子,当务之急还是浣远他们的事。听到虎子的父亲也出事了,那人的眼皮揭了揭,抓了抓头发说道:“抓走这些人的应该是海盗。”“海盗?!”浣溯溪惊呼一声,随即皱眉,他们这一带已经多年不曾有海盗之事。关于海盗的消息,还是浣远以前和她说起过,据说上一次有海盗已是浣远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也不是饥荒之年,怎的会有海盗出没。那人像是看出了浣溯溪的疑惑,继续道:“北边起战事,有一小股逃兵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一路潜逃至这边,然后藏匿于海上,做起了海盗的勾当。”“也是因为南边多年不曾有海盗之事,所以疏于防范才让那些人钻了空子。”浣溯溪一愣,之前听说北边起战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她追问道:“可是既是海盗,不应该谋财吗?为何频频掳人?这时何故?”“猜不到吗?海边渔民家中能有几钱,天下最富的人又是谁?掳人走,又是为的什么?官府又为何要封锁消息?”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接连反问道。浣溯溪虽不喜这人说话绕弯子,但是她略一沉思顿时明白了其中关节,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将人掳走,是因为想要勒索官府,让官府出钱粮将人赎回去?!”“这些人的主谋原先吃的都是军饷,既然做的了逃兵,想来之前没少蹭里面的甜头。”那人点点头,低头继续说道。浣溯溪退后一步靠在一边的墙上,就着话题继续往下说道:“那官府就这般不作为?为何不出兵剿匪?”“如今北边战事吃紧,状况不乐观,精兵都往北去了,这股逃兵一路过来,竟让他们不断坐大,又潜藏在大海之上,行踪难寻,官府不愿妥协,又不敢贸然出兵,便只好这般僵着。”那人出口解了浣溯溪的疑问。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浣溯溪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照着形式发展下去,那海盗极有可能一怒之下伤害人质,到时候定会有死伤出现。“事情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前两天传来消息,京里会有大人物过来,到时这边的事情败露,朝廷追究起责任来会怎样你可想过?”像是看穿了浣溯溪的想法,那人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摆,又看了看自己脏乱的衣物摇摇头作罢。浣溯溪身子一震,要是真和这人说的一般,到时官府为了尽早结束此事或是减小损失,极有可能将人质弃之不顾,以此将海盗逼出来,等到那时候再将罪责全数推到海盗身上,那到时朝廷追究也会轻判。难怪这人会说自己若是回头纠缠此事怕是回不去,之前应该已有前车之鉴,她若将这事闹大,官府便不好收场,所以她定会被官府寻个由头扣留,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再被放出。“感谢公子相救,不知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浣溯溪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礼,问询道。“公子?”那人看了看自己嗤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说道:“不过是道听途说,这官府的人能有几个嘴严的,我也不过是给你递个话,别的帮不了你什么,你自求多福吧。”说完这人转身便走,浣溯溪没有挽留,等只剩她一人时,她靠墙仰头揉了揉额角,随即握紧了拳头。这事求官府定是没戏,找人帮忙谁又肯淌这浑水?如今之际她只能自己想法子,而事情的突破口,那就是找到海盗的确切位置。浣溯溪的脑海划过那晚看见的大船,又想起酒楼鱼肚中的玉佩,目光浮动,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她闭了闭眼呢喃道:“到头来,还是得把你扯进来吗?”第20章 不开心浣溯溪一回到家中,唐氏连同一起在浣家的苏氏和虎子三人便迎了上来。“溯溪,怎么样了?村里其他人早就回来了,却迟迟不见你,真是把我吓坏了。”唐氏抓着浣溯溪的胳膊,上下打量着说道。虎子也是站在一边看着浣溯溪说道:“溯溪姐,村里人说官府也没辙,那我爹他们是不是就回不来了?你一向和旁人不一样,你一定有办法是不是?”浣溯溪拍拍唐氏抓着自己的手,示意其放心自己无事,然后揉了揉虎子的脑袋说道:“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姐是谁?”虎子的眼里顿时闪出点点希冀,苏氏的面上也是忍不住一松,但是唐氏却抓着浣溯溪的手说道:“溯溪,莫要逞强,官府都没办法的事,你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苏氏也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浣溯溪,面对屋里的三个人,浣溯溪强打精神,说道:“娘,这事太复杂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我也不是一个人,我先前结识了一个朋友,她有办法帮我们。”“朋友,是谁?”唐氏疑惑道。“娘,你就别多问了,她身份特殊我不好告诉你,但是为今之计只有请她帮忙了,父亲他们现在尚且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再拖下去可就不好说了。”浣溯溪看着唐氏,沉声道。唐氏还有话说,但是一旁的苏氏忍不住插话道:“采安姐,要不就让溯溪试试吧?眼下这不是也没法子了吗?溯溪自小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和别人家不一样,咱们就信她一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