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昨日听了浣溯溪的话后,浣远他们的船今日就没开出多远,一直待在看的见的地方,也没有正经在打渔,而是旁敲侧击的试探村里人的态度。如果只是这样倒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但坏也就坏在这里。原本每个村的捕捞区域都是有默许范围的,现在不少人在听了浣远他们的话后,知道邻村的海域现在出海的人不多,于是就起了歪心思。不仅没把浣远他们的话放心上,还偷偷趁着村里人不注意,去了邻村的海域,后来其他人发现少了些人,又想起这几日的传言,顿时心里慌了,跑来和浣远他们说这事。但好在有人看见了那些人之前的一点行踪,猜可能是去了邻村的地界。当时浣远和柳准正在岸边商量关于这件事的想法,一听这话,立马便开船打算去把人揪回来,但是这人一去便没了消息。剩下的人久不见人回来,担心是不是和邻村的人起了纠纷,想着再怎么着自己村里的人不能被人欺负了去,这才纷纷找了过去。但是还没到邻村,半道就看见几艘船只停在海上,众人奇怪,上前查看了一下,发现正是浣远他们的船,还有之前不见的那几人的船也在。大伙立时四下寻找,但是不见浣远他们的踪影,又不敢走的太远,于是拉着船只就先回来了。“我早就说了,不让你爹去,但是你爹他们觉得,那些人会起歪心思,也是因为听了他们的话,他们多少有些责任,我怎么说都不听,硬是去了,这下可怎么办?”“溯溪,你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办?还有你柳叔,这...这...”说到这,唐氏再次泣不成声。浣溯溪心头五味杂陈,眼眶也是微微发热,她不敢眨眼,硬撑着站起身,来到苏氏身边说道:“苏大娘,我,娘先劳烦你照顾一二,我去前头看看情况!”苏氏也是满脸泪痕,她点点头,自从知道柳准出事后她便强打着精神听事情的始末,这会儿也是悲愤不已,张嘴道:“溯溪,你,小心着点。”虎子揉揉眼睛,擦去面上的泪痕,看着浣溯溪道:“姐,我和你一道。”浣溯溪点点头,领着虎子去往人群处,那边是村里人拉回来的空船,大家伙儿正围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虎子扯着嗓子在前头挤开人群,和浣溯溪一起进到里头,查看情况。浣溯溪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发现了里头有个熟悉的人影,正是严闻,对方看见她面露犹豫微微挪了挪身子,浣溯溪注意到严闻站的地方正是自家的船旁边。她面色一沉,快步走了过去,严闻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浣溯溪不看他,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让开!”严闻皱了皱眉头,最终让开身子,浣溯溪走到近前查看船上的情况,很快就知道严闻为什么挡着自己不让看,因为她家的船上,甲板和船桨之上沾着大片的血迹,很是醒目。“姐......”虎子带着颤音的话语落在浣溯溪耳中。浣溯溪的眼前一黑,随即抿唇用力咬在自己舌尖,铁锈味让她恢复镇定,她伸手扶在虎子的肩头说道:“别怕,姐在这。”有血只能代表浣远他们受伤了,并不能以此确定他们就已经遭遇不测,浣溯溪迫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即她看见严闻不忍的面容,她想起昨晚她和对方说过的话,想着严家难不成也出事了,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家还好吗?”严闻闻言面上有些动容,他微微移开视线,半晌才开口道:“无事,今日我家没有出船。”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瞬间席卷了浣溯溪胸膛,她缓缓地下头,闭了闭眼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淡漠的说道:“是吗?”说完她伸手推开严闻,走到船上细细的查看上面的血迹,虎子怒视着严闻,张嘴道:“你这人......”“虎子,别说了,回去看看你娘的情况。”浣溯溪厉声打断了虎子的话,见虎子不愤的用手指着严闻,她目不斜视看着虎子。虎子原地跺了几脚,带起的沙砾溅在严闻的裤腿上,他没有闪躲而是看着浣溯溪说道:“浣溯溪,需要帮忙吗?”浣溯溪手下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劳您费心了。”那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倒不如很是客气,严闻却觉得难受至极,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浣溯溪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完全的隔开了两人。浣溯溪不关心严闻的心情,她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甲板上的血迹,发现这血迹看着吓人,但是有很多拖拽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受伤,然后带伤和人扭打在一起,才会把血弄的到处都是。而且船边还有一些剐蹭,挂着些许织物,看到这里浣溯溪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照这情况来看应该是浣远和柳准在船上遇到了袭击。然后在扭打中受伤,具体是谁受伤便无从得知了,但是看情况伤口应该不致命,不然对方没必要将伤者带走,图添麻烦。但是浣溯溪却觉得,如果将人带走的人,一直都是同一批的话,那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未免有些太激进了,之前的几次下手都没留下太多痕迹,而这一次却透着收尾的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肯定很快就会走下一步,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不动声色。村里人开始准备去镇上报官,浣溯溪赶紧跳下船,她得跟着一起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