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1章 先锋(求首订)
“咱们先回小袍镇待一段时间,那里还有一处咱家的院子,你先在里面将就住一段时日。”
陈墨赶起马车,向着车厢内的赵瑜交代道。
小袍镇的院子是茅草屋,论环境要比祝牛集的青石小院稍差些。
不过赵瑜这次只是在那里短住一段时间,最多也就是一两月时间,倒也没必要再买院子。
就算买下一座新宅,还得再做修整搬迁,反而更费工夫。
干脆就先在之前的老宅将就一段时间。
“是要出什么事吗?”她从车厢内探出身来,语气略显担忧。
她能猜到,陈墨身为一方盐运使突然要离开驻地回小袍镇,那么八成是又要有大事要发生。
“没什么大事,你在家中安稳等我回来就成。”陈墨冲她一笑,拽动缰绳让拉车的劣马改换方向。
至于他要骑乘的战马,这次倒也背了些东西,但只是一副重铠。
陈墨到时候剿匪时大概率用不到这匹马,最多为节省体力用于代步,真战阵厮杀,它能发挥的作用不大。
它确实称得上是匹良驹,可还不足以承载全副武装的陈墨。
就算能背动,它也冲不起来。
接连赶路数日,陈墨没有先去军营,而是先把赵瑜送回小袍镇。
茅草屋数月没有住人,但当日临走前他们紧闭门窗,如今屋内只是有些陈旧杂气,整体还算干净。
陈墨先把马车上的重物一一搬下,又帮赵瑜打来两缸清水,当下便要离开。
“屋子我就不帮你规整了,我得抓紧去军营一趟。”
他轻声交代,说话间已然登上马车。
战事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知何时就会出动,自己得快赶回营内。
“伱千万小心些,我在家中等你回来。”赵瑜内心担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只是仍如往日般叮嘱。
“放心。”陈墨给了她个安心的微笑,驾车匆匆离开。
军营内已开始戒严,陈墨曾安排过军营防务,一眼就看出此时的军营与平日相差太大。
负责值守营门的亲兵,纵然认识陈墨,可如今也不敢私放他进营。
急匆匆前去通报,得了吩咐才打开营门,迎陈墨入内。
军营内众多亲兵的训练也已然停下,所有亲兵都在备战。
收拾铠甲,归整弓箭,保养兵器,其中有许多事平时都是辅兵所做,现在他们则要再重新检查一遍。
只有带着自己亲手查验过的东西上战场,他们才安心。
纵然偶有训练,也只是保证身子骨不酥松,绝对不会累到他们。
吩咐人把铠甲兵器送进自己的营房,马车与战马拉入马厩照料,陈墨便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内已有一人,正是徐大宝,他望见陈墨前来,露出一个憨厚朴实的笑容。
“行了,你先下去吧。”见陈墨走入书房,孙守仁向徐大宝命令道。
他心下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好交给自己,要交给陈墨去做。
徐大宝也没有要多探听的打算,向陈墨轻轻点头示意,转身退了出去。
在军营中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乱打听别人要做什么事,那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军再过三日开拔,前往安阳府,围剿都天道,你做好准备。”
随着徐大宝离开,孙守仁缓缓开口。
“咱们府内其他厢军,是不是不跟着一起去?”陈墨其实已经猜到答案
既然义父只让自己回来,而没有让自己去独掌一支厢军,那么毫无疑问,这次围剿八成不会调动府内厢军。
“没错。这次围剿不用那些厢军,只用我帐下的四百亲兵与八百战兵。”
孙守仁开口解释,所谓战兵,就是那些未能成功选拔上亲兵,但尚有一定培养价值的士卒。
在后续的训练中,若有成绩优异者可提入亲兵营内。
不优异者,经过长久训练也算是有一战之力的士卒,等到了战场上,能为自己手下亲兵做策应支援。
“不调动厢军倒也还好,真要用他们反而麻烦。”
陈墨作出评判,兴远府厢军他了解颇多,训练是基本没有,原地驻防他们都不一定能办好,更何况是出征。
真要带他们去打仗,光从兴远府赶到安阳府,连死带跑都不知道会少几人,说不定还没到地方就已先溃散。
更何况,有相当一部分厢军,其实是只活在账本上。
兵部吃一口空饷,自己义父再吃一口,他手下校尉再吃一口。
大官吃大份,小官吃小份。
三万五千名登记在册的厢军,最后能真拉出来一万二三就算不错,就这其中还得有不少老弱病残。
像这样从未经过训练,与普通农夫没什么差距的厢军,莫说三千人,哪怕五千人也比不过四百亲兵。
“对,这反倒省些力气。”孙守仁点头认同。
厢军是一笔糊涂账。
不光他吃空饷,前任镇守,前前任镇守也吃,兵部尚书侍郎哪一个没吃。
真要调动起来,大家可能都比较麻烦,还是不动为妙。
“这次除了咱们,保宁与乐业两府镇守亦会率亲兵围剿都天道。
而安阳府本地镇守,也会调集亲兵与府内厢军协助,只不过他能不能信不好说。”
孙守仁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都天道门是在安阳府壮大,大多数力量也都在安阳府内。
安阳府镇守,无论如何是少不了一个失察之罪。
甚至朝廷已经怀疑他是否和都天道门人有所来往,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证据,故此不好直接查办。
这次让其参与围剿都天道一事,也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而这位镇守如果在围剿时表现出一丝犹豫,那么自会有巡天卫强者,将其就地格杀。
“以你之实力不便领兵,就穿上重甲,做个先锋冲阵如何?”孙守仁不打算让陈墨领兵,因为他实力太强。
让他领一队人马厮杀,对他而言不是帮助反而是累赘。
除非他手下人马最低都得有莫虎的实力,不然他一冲阵,根本没人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