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摇了摇头:“没有了。我最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一直躺在同一张病床上,但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躺在床上睡觉然后梦到自己躺在床上,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过得这么抽象。“好的,了解。”宁哲点点头站起身:“我去试试能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这样你就不用再每天做噩梦了。”
“那……谢谢?”白芷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腮帮子被羊肉塞得鼓鼓的。
“不用谢,因为这是我该做的。”宁哲站起身,离开这家早餐店,少年的身躯在旧城区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化作一只蝴蝶,消失不见。
晚些时候,这只蝴蝶停在了云都市立医院二楼的窗台上。
哒——两只脚落在了走廊的瓷砖地板上,宁哲走出监控死角,将自己暴露在摄像头的视野之下,轻轻挥了挥手,径自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进入电梯,一名身穿制服、带着骨传导耳机的警卫已经等在那里了,警卫向宁哲微微点头致意,遂即按下了去5楼的按钮,将他送到了一名身穿中山装的青年男子面前。
“来得真早,看来你对那只鬼很上心。”兰仕文伸出手跟宁哲握了握手,转身在前面带路,边走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确实是只很有意思的鬼,也难怪伱会如此上心。”
现在医院里的大部分医护人员和病患都已经撤离,搬到了同市的其他医院里,只有少数不方便搬动的重症病人仍留在病房里,以及一些负责照顾他们的基础医护。
但出乎意料的,这些与殷离伤待在同一楼层的重病患者的状态居然意外的稳定,原本生命垂危已经在做临终关怀的患者,其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病情也停止了恶化,让他们的主治医生不免生了再抢救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人救活的心思。
“我劝你不要动这个心思。”宁哲摇头道:“还留在这座医院里的病患也最好尽可能全部撤走。”
“撤走的话,有些人可能就死了。”兰仕文皱眉道:“他们中有些人本就是生命垂危的状态,现在之所以能赖活着,单纯是因为那尊瘟神的影响。”
——瘟神,是云州方面对殷离伤这只与生老病死有关的鬼的暂时性称呼,一个代号。
“你也知道那是瘟神了。”宁哲叹了口气,说道:“你声音有点哑,感冒了吗?”
“有些着凉,我前段时间在雍州办事,知道医院出了事之后连夜飞过来的,轻度感冒,不碍事。”兰仕文说着,神色变得微妙起来:“但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轻微受凉而已,我也有正常吃药和休息,但这小感冒这么多天了却一直都没好。”
宁哲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来的路上简单看过了那些重症患者的情况,他们的生命体征的确很稳定,病情也没有继续恶化——但也只是没有恶化而已。”
没有恶化,也没有变好。
他们身上的稳定,是稳定的差。
“你也早点离开吧,兰仕文,只要还待在瘟神的身边,你的感冒就好不了。”宁哲轻声说道:“那些重症患者身上的病也一样。”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