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8章 瓜分
“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孙杭给它点了个赞。
“你别想岔开话题!老子问你话呢!”倒立者的语气很是不满,“你这小子打哪儿来的?为什么身上会有一股让老子感觉很难受的气味?”
“气味?”孙杭抬起胳膊嗅了嗅,“你说的是汗臭味吗?啧,我寻思现在这气温,一两天没洗澡应该也不会发臭吧?”
孙杭像是想起了什么,三下五除二解开了手腕上的绷带——先前被周家女诡用头发勒出来的伤口至今还没有愈合,伴随着绷带被揭起,殷红的血珠立马从肉里渗了出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开来。
倒立着的脸色顿时大变,女诡则是不着痕迹地飘到了远处,就连附近的那些镇民们都纷纷回过头,朝孙杭这边望来。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倒立者撑着身体的双臂突然一软,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就连卡在喉咙口的那块爬满蛆虫的腐肉都掉了出来,肥美白嫩的蛆宝宝洒落一地。
它连滚带爬地和孙杭拉远了距离,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可能是它已经习惯了手脚互换的感觉,即便身体正了过来,依旧是用双手撑着地面,双脚高高举起,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在它的脚趾间,还夹着一把刃长还不到半掌的小刀,锈迹斑斑的刀刃直直地对着孙杭。
“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人!”倒立者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是人似的?”孙杭抠了抠鼻孔,下意识想要把身后的女诡拉过来,结果一转头却发现对方已经飘出去了将近二十米远,已经缩到了一棵枯死的老枣树底下。
“你又躲什么?”孙杭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胆小的女诡。
本以为是个厉鬼,却没想到实际上是个娇羞的小寡妇。
隐约间,孙杭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戏台上的祭祀大典已经停下了,包括那个穿着道袍烫着戒疤的主持人在内,全场所有人都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它们的眼中神色各异,但其中占比成分的最大的情绪只有两种。
畏惧,以及贪婪。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肯定是装出来的!你身上一定藏了什么好东西!”倒立者尖声叫道,“快拿出来!快给老子拿出来!”
“好东西?”孙杭思索了片刻,“你是说这个吗?”
他掏出了那把子弹已经打空的狩猎手枪,拉了一下套筒,枪机内部的合金组件发出了悦耳的碰撞声。
“你敢戏耍老子?!”
倒立者瞪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它的眼眶边缘满是脓状的分泌物,眼球肿胀外凸,就好像随时都要蹦出来一样。
“这枪难道还不算好东西?我为了买它,可是了半个月的津贴呢,这笔钱,足够在天府城最顶级的酒店订一个江景包间了。”孙杭用手指勾着扳机护圈,将这把重量接近三斤的手枪转了起来。
“你不肯老老实实拿出来,那就莫怪老子不客气了!”倒立者怪叫一声,支撑身体双手快速爬动,转眼间就已经逼到了孙杭近前,脚趾间夹着的破伤风之刃直接朝着孙杭的喉咙划了过来!
孙杭也懒得废话,一个闪身就躲了开去——对方的动作虽然很快,但依旧属于普通人可以反应过来的程度,尽管孙杭失去了那些特殊能力,但苏醒以来这一连串的经历,让他的战斗经验完全不亚于外勤部门的精英干员。
下一秒钟,孙杭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脚腕,将倒立者整个人都给抡了起来!
倒立者的体形很是矮小,虽然它那佝偻的姿势不太好判断具体的身高,但根据孙杭的估计,这家伙就算站直了恐怕也不到一米六……这身高对于现代男性来说绝对可以算是三等残废,但在那个物资贫瘠的年代,像它这样矮小的人,其实并不少见。
再加上对方那瘦骨嶙峋的身材,倒立者的体重甚至连三十公斤都不到——要知道按照夏州联邦的训练标准,正规部队士兵全装越野的负重都有五十五公斤,差不多是等背着两个倒立者在行军了。
“嘭!!!”
倒立者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但孙杭并没有因此停手。
他很清楚,既然动手了,那就没有点到为止的道理。
对方的攻击是奔着要自己命来的,那自己正当防卫把对方杀掉也合理吧?
再说了,反正茂云镇的镇民都是死不掉的,就算自己把对方大卸八块,只要找个裁缝来把这八块烂肉缝到一起,这家伙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地跑到小寡妇的家门口去讲黄段子的。
从离开天府城、来到这个怪地方之后,孙杭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莫名的戾气没处发泄,原本周家的那个女诡是个好机会,可怎奈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哭哭啼啼地认怂了,孙杭总不好去欺负一个没了老公和孩子的小寡妇吧?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送上门来了吧。”
沉重的狩猎手枪在孙杭的掌心中转了一圈,然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倒立者的下巴上。
谁说狩猎手枪子弹打光了就没用了?就算没有子弹,这依旧是一件威力惊人的凶器。
尤其是那专门增加了配重块的握柄。
孙杭握着枪身,将金属包胶的握柄当成了一柄灵巧的战锤,一下一下地朝着倒立者挥了下去,不一会儿,那刺耳的惨叫声就消失了,只剩下了有一声没一声的喘息了。
“啧,好脏。”
孙杭看了看手里的枪,包胶握柄上沾满了碎肉和血浆,隐约间还能看到几条被拍成糊状的蛆宝宝——不得不说,蛋白质含量的确是拉满了。
孙杭用脚踩住倒立者的头,刺啦一声从对方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大块布,不急不忙地擦起了手枪。
整个广场上鸦雀无声,几乎每一道视线都聚焦在孙杭的身上,戏台上的那位“主持人”更是像愣住了一样,傻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刚刚结束施暴的孙杭,就连高举着羽毛扇的那条胳膊都忘了放下来。
“看我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啊!”孙杭对着戏台上喊道,“要是因为这种小事,耽误了大家的祭祀大典,多不好意思呀!”
孙杭的这句话就好像是按下了那个“暂停结束”的开关一样,原本僵在台子上的那位“主持人”再次跳起了奇怪的舞蹈,木屐有节奏地踩踏木质地板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而台下的镇民们,也都渐渐地把头转回了过去。
孙杭将手枪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插回了枪套,然后用靴底碾了碾那颗圆滚滚的脑袋,问道:“我就说这是好东西吧?你看,打起架来多顺手,这不比你那小刀片子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