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达北投，申士杰沿着坡道开车进入温泉区，择一处旅馆，下车时，不忘为肖朗带一套新衣服。 「你……」 申士杰订房后，旋即拉着肖朗走往电梯处。 「都有。」 电梯直达七楼，女士优先走，肖朗和申士杰随后踏出电梯外。 「你什么意思啊？」 肖朗张着嘴，下巴都快脱臼。 他打开格子窗，遥望外面的景致宜人，偶尔换个地方待着也不错，像短暂的度蜜月。 他挑眉，冷冷地问：「你想追女生？」 「你会质疑我，难道我就不能这么想？」申士杰褪去米色七分袖衬衫，随手抛上床，解开弹性休閒直筒西装裤的钮扣，尚未褪下，肖朗就已看傻了眼。 这叫做机会教育。他计较：「当我跟你在一起，若一直盯着别人，你的感觉如何？」 「知道，但是对我没影响。你呢？」 申士杰憋笑，终于套出听来顺耳的话。「过来。」 「把衣服脱了，泡汤。」 申士杰愕然，「这里是七楼，你怕什么？」 「啧，疑神疑鬼。」申士杰褪去最后一件束缚，转身进入浴室，拉开窗子，可不似肖朗顾此失彼；泡汤时，室内空气需流通。 「这是白磺泉，味道浓。」他将肖朗搂在身前，由于砖石砌的浴池不够宽敞，两人稍嫌挤了些。 申士杰吻了下他的脸颊，「别以为我舍得让你躺在硬邦邦的地上。」 申士杰掬水淋湿他的背，此时仅是搂着肖朗就感到心满意足，「我们俩第一次泡温泉，你喜欢吗？」 泡完汤，他们俩閒散地走到就近的文物馆参观旧时风物，此地已列为三级古迹，收藏着日本、汉人和原住民文物。 「剩下几分钟，走吧。」 「虽然待不到一小时，但值回票价。」他淡淡一哂，目的不在参观，而是能与肖朗一起游览于仿唐式的建筑，宛如回溯到过往之中，参与古人的生活。 「嗯，就像北韩的封闭与保守。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名言：政治家製造世界混乱？」 「当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受到控制，那叫傀儡，活着也只是一具会进食的尸体。」 申士杰附耳说：「人一旦躺进医院，是没有尊严的；在部分医师的眼里，只看见一张张病历；对护士而言，是一份忙不完的工作。你骑车最好安分一点，别把自己送进医院，被人当作一具会鬼叫的器官……」 「没，我只是道出事实。这世上最公平的就是时间；它对每个人都残忍，在生老病死的轮替下，逐一剥夺人们所拥有。而我们可以对人温柔一点，这是时间带不走的。」 「你不可以对不起我。」 「我哪知……」他低敛眉眼，想到光碟片；竹林女鬼生前被人拍下亲热镜头、林佩瑜不知和谁亲热也被拍下，就连他和阿杰之间也有一张，「你不要把v8的影片存入电脑，万一资料外泄……」 两人沿着坡道印下足迹，颇自在的一起创造回忆。随着时间流逝，申士杰问：「李天哲是从哪儿弄来的光碟片给你看？」 「张家铨还是白智轩？」 「哦，那两人在校内的风评不佳，我不干涉你交友，但要慎选朋友。」 「我只肯亲近你，其他一视同仁。」 申士杰反问：「除了修理你，我有哪一次不是先『亲』你，再『进』入，你懂意思了？」 两人走回温泉旅馆，到柜檯拿感应卡，走往搭乘电梯处，不期而遇另一对相偕出游的情侣甫踏出另一座电梯。 「嗯？」申士杰的视线一挪，手也离开墙面的按键。 申士杰淡哂：「嗯，你们要退房了？」 林佩瑜拨了一下长髮，表现大方，「我和陈敏从昨晚就入住，玩得很愉快呢。」她与陈敏曾经交往过，前阵子死灰復燃，感情更 陈敏说：「我们还有其他节目，先走一步。」 肖朗都傻眼了。 「好问题。」连他都感到意外，陈敏和林佩瑜是二度交往……从外表看来，俊男美女挺登对的。 他才不要硬拗自坚犬阿杰只是来旅馆盖棉被纯聊天，随便到路上逮个野鬼来问，鬼都不信。此时，眉头一皱，不禁疑惑某几件八卦诽闻，男主角带「小三」开房间，怎有办法扯出这么别脚的理由？ 那么诽闻中的推託之词，无论再荒谬都不足为怪了。他回应肖朗提出的问题：「适才，我没感应到。」 「人都走远了，除非和对方心有灵犀，我才能接收到对方的心思。」 「嗯，截至目前，确实如此。与人面对面，对方的心思将无所遁形，可，我的心思不在其他人的身上。」 「当。」电梯门开启—— 「我们的关係曝光后，若带来影响，你怕吗？」 多矛盾……申士杰蹲在他脚边，温柔地为他脱去鞋袜，抬眸一哂：「你要不要检查房内有没有针孔摄影机？」 「不疑神疑鬼了？」 诚实地面对自己需要莫大的勇气，他抱怨：「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子……」 肖朗轻触他的发梢，目光描绘阿杰的眼睫毛浓密，鼻樑很挺，此时正在取悦他的模样也是好看的。 申士杰起身，从容地解开裤头，须臾抬高他的下颚，欲望探入他湿热的嘴里，缓缓地摩擦。 申士杰享受的同时，逐一解开衬衫钮扣，露出结实的胸膛，心臟强而有力的跳动，腹肌下方血脉贲张，情欲不断燃烧。 「上床躺好。」 申士杰褪去下半身束缚，上床扳开他的双脚，低头润泽他的私处，占有欲十足。 「嗯？」他挺身，压迭而下的身躯几乎将肖朗对折两半，欲望推挤、进入窄紧的甬道，一深一浅的摩擦。「怎不说话了？」 「拍下你这姿势当手机桌布，愿不愿意？」他戳刺着肖朗，摆动的腰腹未曾停歇。 申士杰放下他的双腿，将他翻过身来，欲望再度贯穿他炙热的体内。 「你把我夹得好紧。」 申士杰搂紧他，轻笑：「我不会让你掉下床。」 「嗯？」 他探手套弄他的分身，双重刺激之下，落唇在他耳畔决定：「等我把你榨干再说。」 「啧啧……」李天哲好生惊讶，「肖朗，我看你今天穿的衣服质料都不错，一件不便宜吧，你中乐透？」 李天哲瞟着他，「嘿，别假了啦。我又不是不认识你。你不想坦白说，是怕我分一杯羹？」 李天哲讶异：「是别人送的？」 李天哲亦步亦趋，瞥见他的颈侧有吻痕，霎时恍然，啧啧有声地问：「嘿，你跟申士杰进行到全垒的地步了呀？」 李天哲干笑两声：「没啦，反正你能从他身上捞到不少好处嘛，这情况也不坏啊。」 「哎呀，别生气。你和他的事，只要你高兴就好，我管不着。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他搭上肖朗的肩头，分享：「我在网路认识一个十六岁的正妹，昨天晚上带回来了，然后……呵呵……」 李天哲愣了愣，「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是好心收留她，又不是诱拐。你干嘛乌鸦嘴？」 「你告诉我这件事，用意没那么单纯吧？」 肖朗听了快吐血而已。 肖朗牵车出来，把钥匙插入钥匙孔，竟然发不动？ 申士杰几乎丢光肖朗的旧衣服，打包拎下楼，由于社区内设有回收桶，他前往地下停车场，小花狗跟在身后。 并非 他迈出楼梯处，瞥见一道人影在不远处对着墙面而立。 申士杰眯起眼，了然他的心胸狭窄，为一己之私，竟不惜像狗一样随地标示地盘，挺趣味的。 申士杰等肖朗到家，时间已晚。 「食物在微波炉里面，再一分钟就好。」申士杰躺在沙发上，随手搁下书本。 「嗯。」 他起身，抬手顺了一下头髮，走进厨房，回道：「凭感应。」 「猫养野了，我能不去追踪吗？」 申士杰忙着拿出微波炉的食物，经过他身旁，催促：「快过来，别再发呆。」 他边吃边说：「跟以前一样，不过李天哲知道我们的关係。」 「没啦。他要是敢到处宣扬，我会揍他。」肖朗哼哼两声。 「你干嘛一板一眼？坦白告诉你，我早就揍过他了！」 「我不爽啊。谁叫他把我骗去后滨公园埋猫尸，以为我会看风水……」 「没有。」 「我不相信。你没看见他玩弄小猫咪的时候有多粗鲁，那两个学长也是半斤八两，真令人生气。」 「……」他才不喜欢幽灵靠近。 肖朗瞠目，「全部？」 「藉口……」他低头用餐，颇不甘心阿杰蚕食鲸吞他原来的生活，「你存心改造我是不？」 「你干嘛不看书，一直黏着我？」 「一两天，早就不痛了。」 「不行。你也知道这两份工作并不耗体力，时间加起来四个半钟头而已，每个月有万把块收入，你别说服我事事都要倚赖你。」他得努力存下学期的学费，压根不愿意阿杰帮他缴。 肖朗挑眉，颇有自信地说：「如果会受影响，大一、大二的时候，我的成绩早就吊车尾了。你省点口水吧，别指望我会放弃赚钱的机会。」